“那些很辣的。”
穆思眉间情绪略沉,懒散的声音哑了几分。
“换换口味。”
“一碗云吞就行。”
沈云鹿没多久就后悔为什么要作死吃辣。
她小心翼翼舀起一小勺,放在嘴边尝了尝,刺痛的灼意立马在舌尖发起攻势,但她又不敢吐出来,只能眼睛一闭吞了下去。
厨师师傅是辣椒不要钱吗?放这么多。
脸颊顷刻间晕开红潮,眼尾跟着湿润,生理性的泪珠沾染在她鸦羽般的睫毛上,剔透晶莹,她不断在嘴边挥动着小手,“辣,辣…”
沈云鹿嘴边突然递来一盒牛奶,温温的,不再管什么,立马猛吸几口。
“还好我提前买了牛奶,没那能力干嘛要逞强。”
穆思一手拿着奶盒,另一只手指尖轻碾着吸管的包装,揉搓成一小团。
缓过神来的沈云鹿,长长舒了口气,却发现有几束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。
同学A:【大早上吃狗粮,这是造了什么孽?】
同学B:【有一说一,那个软O好可爱,要是我有那么可爱,应该也有A对我那么贴心。】
同学A:【清醒点。】
同学C:【别看了,小软O看过来了。】
……
听见领桌的窃窃私语,沈云鹿的脸更红,她接过穆思手里的牛奶,别扭地蹙起眉,
“思思,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。”
“嗯?什么意思?”
“我虽然长得像Omega,但也是实打实的小猛A,再怎么说,我们都是异性,更何况我都已经结婚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含糊在嗓子眼,哼哼两声。
穆思眼尾带笑,她这是害羞了?
还是说,要跟自己撇清关系?
他垂着眼眸,骨节匀称的长指夹着汤匙,在碗里缓慢搅动。
清汤里,那双透着寒意的眸子霎时间被搅散,他清冷的嗓音随即响起,
“鹿鹿,这是想跟我拉开距离?是因为猫咪的事情吗?是吗?”
拖长的鼻音带着心寒和委屈,沈云鹿赶忙解释:
“不是的,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,以前是,现在是,将来也是,我怕我挡你桃花。”
不料,穆思嗤笑一声,
“连你也不要我了?”
他抬起头,虽然依旧笑的明艳靡丽,但眸底凝成实质的悲伤,似是那日蹉跎大雨的玫瑰花刺,一根根扎向沈云鹿柔软的内心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他笑容越来越苦涩,声音跟着变得沙哑,
“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辞去医生的工作吗?”
“对啊,你不一直很喜欢那份工作?”
“我母亲出车祸,留下分崩离析的穆氏给我,这些日子一直处理这些事,所以才没去看你,是我的错。”
“啊?伯母怎么样?”沈云鹿焦急地询问。
“倒是没受重伤,但应该是想起之前的事情,遭受打击,精神更加失常,现在在安南医院。”
穆思拉了拉短袖衣领,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淤青展现在沈云鹿眼里,她怔怔地盯着,半晌移不开目光。
“怎么会这样?伤口处理了吗?”
“处理过了。”穆思轻飘飘地回道。
安南医院是一所很有名的精神病院,基本只有很严重且具有暴力倾向的精神患者才会被进去治疗,那里更像是一座牢笼,进到安南就意味着再也出不来了。
穆思的父亲就是车祸而亡,他母亲因此患了狂暴症,看样子车祸又给了她精神冲击,若不是没有后路,穆思绝不可能把母亲送到安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