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泪水从眼眶里不受控地流出,像是珠子一般一滴滴滚落,她伸手擦了又擦,但就是止不住。
她从来没有这种情绪,感觉像是置身在黑暗阴冷的海面,孤独、害怕、无助的情绪如浪潮般一层层涌来,腥咸的海水埋没着她,她寻不到那座明亮的灯塔。
林辞琛,他不在。
沈云鹿窝在沙发里,摸到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林辞琛的电话。
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毫无感情的机械音。
‘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’
他不要她了。
泪水淹没鼻息,她弓腰轻咳,肩头一耸一耸,可怜的如一只被遗弃的猫咪,无助地抱紧他留下的一件外套。
那件外套被她揉在怀里,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,死死不放手。
残存的气味被她一点点蚕食,理智也逐渐回归,但心里依旧很难受。
第二日,
王姨打开桐园大门,就闻到浓郁的白麝香气味,心里暗道不妙。
急急皇皇进门,就发现沈云鹿窝在一堆衣服里沉沉睡着,两只眼睛鼓鼓囊囊,显然哭了很久。
是发情期吗?
身边的衣物都是先生的,很显然昨晚先生不在,夫人抱着他的衣服度过那么难熬的时间。
想到这,王姨心生怜爱,她虽然是个Beta,但也是知道Omega发情时的痛苦,这么脆弱的时候,伴侣竟然不在身边,心里不禁埋怨起先生。
王姨想抱沈云鹿回房间睡,但刚到沙发旁边,她就醒了。
沈云鹿搓了搓眼睛,模糊的世界逐渐清晰,看清王姨担忧的神色,
“王姨早。”
但话一出口,就是喑哑嘲哳,赶忙吃惊地捂住嘴。
“夫人,你的声音?”
沈云鹿没有吭声,回想起昨晚的事情,心里又隐隐泛出酸水。
但更多的还是疑问,她怎么会如此想林辞琛?
想到把嗓子都哭哑了,而且现在又冒出了想哭的念头。
“没事了”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,声音尽量很小,“王姨麻烦你收拾一下屋子,我今天回学校住。”
“真的没事?”
沈云鹿摇摇头,从衣服堆爬起来,但刚起来,眩晕感就袭来,踉跄两步,才稳住身形。
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,但为了证实,打通了穆思的电话。
穆:【怎么了?】
鹿:【我好像出问题了。】
穆:【你整天跟裴羽在一起,不出问题才奇怪。】
鹿:【不是,我好像易感期来了。】
穆:【什么?!你在哪我马上过来。】
鹿:【我…我打算去学校…】
穆:【去什么学校,原地等我,在桐园?】
鹿:【嗯】
二十分钟后,穆思就火急火燎地赶来,见到沈云鹿憔悴的样子还是心头一惊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虽然空气里有很浓烈的玫瑰香气,但却也难掩夹杂皂荚气息的白麝香,穆思一进来就闻见,狭长的眸子立即晕上忧色,紧蹙起眉头。
“昨天晚上…”
“服用抑制剂了吗?”
“贴抑制贴了,但没用。”
沈云鹿将长发捋到胸前,露出了脖颈后侧的粉色贴纸。
穆思下意识后退两步,用指背捂住了鼻息,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,
“沈云鹿,你贴的Omega的抑制贴,能有什么用?”
“哈?”
看着她一脸懵逼,穆思叹了口气,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中翻找抑制贴,找出一张浅蓝色贴纸,递给了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