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,如果白沐在的话,也许她会喜欢这一场雪吧。
白沐喜欢很多东西,喜欢暴风雨,喜欢闪电,喜欢出太阳的晴天,喜欢自然中所有变化的事情。
所以他想,也许她也会喜欢这场大雪。
他回身,慢慢地走回了屋子里面。
从此之后,桃花卷里的雪便再也没有停。
司长辞花了很多时间在回忆上,一件件一幕幕。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,于是他就像是死守着宝物的守财奴一样,每天都清点着他为数不多有关白沐的记忆。
他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睁眼,仿佛看见白沐坐在他的床边,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,听见声响,白沐转过头看他,神情干净又明亮,她笑着说:“司长辞,你看,下雪了。”
司长辞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他愣愣地看着白沐,她坐在晨间白色的暖阳里,像是暖色调的一朵花,又像是一块淬了毒的糖。
“师叔?”白沐疑惑地歪了歪头,“你怎么不理我?”
“没有,”他下意识地回应,“没有不理你。”
“好吧。”白沐说,“那你看,下雪了。”
司长辞慢慢地笑了起来,他温柔地说:“嗯,下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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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司长辞番外】自受
66.
白沐离开的第二年,司长辞的记忆变得不那么好了。
他想,我真的给她吃了黄泉草吗?
是连着花一起给她吃下去的吗?
如果是的话,为什么他找遍了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,都还是找不到她呢?
他站在峭壁边,白沐就蹲在他身旁,缩成小小的一小团,穿着白衣服,像是一只羽毛绒绒的雏鸟,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,小声说:“师叔,你杀了我。”
司长辞想,这怎么可能呢?我连命都愿意给你,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?
白沐又说:“师叔,我好疼啊。”
当然是疼的,司长辞想。她那么小,那么娇气,在床上的时候连进得重了点,深了点都哭着喊疼。掉下去的时候那么多锋利的剑气,也不知道会疼成什么样。
那天回去之后,他就把桃花卷破开了一个大洞,自己跳了下去。结界里全是罡风,尖锐的剑气划破他的皮肤,流出鲜血,又飞快地愈合。他的伤口愈合之后又被割开,带来尖锐的疼,他在疼痛中看向身边,白沐背对着他,看起来在打量一块长相奇怪的岩石。
你还疼吗?他想。
他握剑的手被罡风切开一条条的痕迹,红色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,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握白沐的手,但是却握了一个空。
白沐已经不在他身边了。
当然不在了。司长辞想。她一定一个人过得很好,再也不会受拘束,也再也不会痛。
他独自一个人站在罡风中,只觉得这样就很好。
后来,杜恒拿着一柄剑打上了桃花卷。
杜恒已经许多年不愿意用剑,但面对司长辞,他动了真格的。司长辞没有还手,安静地站在原地,差点被杜恒一剑穿心,杜恒最后留手了,长剑从他的肩胛骨穿过,血液汩汩地涌出。
司长辞的目光没有落在杜恒身上,他看着杜恒身后。白沐正蹲在那里,好奇地看着一株开得正好的黄花,用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小小的花苞。她穿着小小的棉布鞋,泥土在白色的鞋面上留下了一点湿润的污渍。
“我不能杀你,”杜恒看着他,眼底一片刺目的红,他说,“你逼死了我的徒弟,但是因为深渊需要你,为了所谓的大局,我不能杀你。”
司长辞没有说话,也没看他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