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三夫人开口,谢晏见到祖母后和煦的表情微变,眉头轻微地?蹙起,眼神收紧。
有了不易察觉的防备姿态。
连喜怒不显的谢晏都如此,更?别说谢盈,脸色已经挂得相当明显了。
他们这位三婶,是府里最?小心眼爱挑拨的人,一开口,十句话里没三句是好听的。
她突然跟秦知宜搭话,九成没安什么好心。
可当着祖母的面,三婶又没表现得过分,谁也不好生硬堵回去坏了气氛。
因此只?能看秦知宜自己的能耐了。
谢晏和谢盈都看向秦知宜,见她脸色懵懂,都心道不妙。
多日相处下?来,谁都知道秦知宜简简单单的,还是个直心肠,让她跟三婶过招,恐怕吃亏。
都担心她受欺负。
赵氏听秦知宜答话后,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,左手搭在右手上,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指头。
“大半个月了,可有好消息?我们满府的长辈,都盼着你们长孙和长孙媳的好消息呢。”
秦知宜如实答:“还没呢。”
“呀”赵氏惊讶,明知故问?,又装作有几分不好意思,“你们俩这么年轻,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?我听说前?几天大嫂往府里请了大夫给瞧身子,瞧好没有?若不行,我娘家有认识的好大夫,可以帮你们请来。”
谢晏面上笑容彻底消融了,脸色不虞。
原来三夫人打?的是这个主意。
也是急不可耐,压不住心中馋念了,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当着祖母的面,向新妇说这样的话。
老夫人看了长孙和孙媳一眼,又看赵氏,面上几经变幻。
听了赵氏这番话,她虽瞧不上这儿媳蠢笨又贪婪的嘴脸,却?也担心她所?说的话是否属实。
老夫人极看中谢晏这个德才?兼备的长孙,盼着秦知宜过门后为大房添丁。
可谢晏若有什么问?题,不啻于晴天霹雳,对侯府来说真是天大的打?击。
老夫人面上的笑容,霎时就?散了,掩不住的忧心。
秦知宜被赵氏架在了火上烤。
谢晏正要?开口,亲自与这位居心叵测的三婶娘对峙,就?听他夫人长长地?“咦”。
和老夫人,谢晏谢盈他们的种种情绪不同,秦知宜没能查觉到三夫人的用意,她如同置身事外的人,被人指出自己夫君不行,还有心情笑。
“三婶娘,你从哪里听说的,消息真是灵通呢。”
她不答反问?,绕过令人羞耻不敢直说的话,把赵氏弄得有些?下?不来台。
赵氏当众揭人短,把自己居心不良的事就?给暴露了出来,被秦知宜质问?,一时语塞。
只?能支支吾吾地?答:“不知听谁说的。”
秦知宜点头,开玩笑说:“我们就?没三婶娘这么厉害,消息这么灵通,您要?是有机缘,说不定能去枢密院当差呢。”
她不合时宜的认真玩笑,把一屋子人都弄得愣住了。
尤其是赵氏,脸色一阵一阵地?变,根本?就?不知道该怎么答话。
因为不知道秦知宜是开玩笑,还是在讽刺人。
她一个侄媳妇,怎么敢讽刺婶娘?
赵氏接不上话,场面就?给秦知宜拿下?了,她回到赵氏问?的话,字正腔圆地?答:“而且您的消息滞后了,这都许多天的事了,传消息的人没告诉您么,世子他因为太能耐,被大夫开了清火的药。对了,我感觉这药不大见效,不然三婶娘给我们介绍个大夫,再给世子看看,帮他清一清火气,如何?”
谢晏手中茶盏好险没摔到地?上。
可秦知宜说得一脸认真,让人分辨不出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