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声应了,戚瑶攥着他的白色T恤收回手,关上门,想,说就说吧!这人怎么还又勾她手指的。
顺着小臂一路滑下去,长指落到末尾,勾了勾她小指。
……烦人!
她出来之后,喻嘉树也洗完了,应该是另一个浴室洗的,换了件黑T,半擦着头发。
水珠从发尾往下滑,晕湿了一小片衣领,贴在颈侧。
戚瑶发现他好像总是没有在后颈垫毛巾的习惯,第一次来他家看到他的时候,也是这样。
“你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,衣服还是湿的。”
喻嘉树反应了两秒,才道,“不会。我一般睡得晚。”
有时候是工作,有时候是被周漆拉着玩游戏,从旧金山回来之后,生物钟一直不太规律。
“熬夜对肾不好。”戚瑶蹙着眉,下意识接道。
“……”
顿了几秒,喻嘉树看着她,挑了挑眉,问,“是吗?”
虽然没有明说,但戚瑶还是从他的脸上读出了明晃晃的“我肾好不好你不知道吗?”。
戚瑶:“……”
好无语。
她噎了噎,不想理他,抿唇转移话题,“欸,你怎么跟周漆说的?”
说归说,喻嘉树还是挺听话地把发尾擦干了,“我说,我跟他女神谈恋爱了。”
“啊?”戚瑶瞪大了眼睛,有点不敢相信,“就这样啊?他信了?”
喻嘉树沉默两秒,把毛巾放回浴室里,出来才说,“肯定啊。”
“我是什么人,他不知道么?”
其实不是的。
但喻嘉树不想说。
当时那小毛头正在打游戏,听他说完之后,有点诧异地看了眼时间,抬起脸来,说,哥,你没告诉我你大半夜还要梦游啊?
“……”
喻嘉树扯了扯嘴角,重复了一遍,说这是真的。并且勒令他第二天就搬出去。
周漆看了他好久,好像开始有点信了,说好吧。喻嘉树转身回房间,听见他在身后压低了声音发微信。
“白胖胖,我哥好像精神有点不对了,你明天能来看看吗?我一个人住这儿,害怕。”
“……”
管他怎么想。
总之还是走了,这不就得了。
喻嘉树垂睫把这段记忆删除,然后抬起眼,显得十分坦然又理直气壮,“他还说,除了我,也没有谁能配得上他女神了。”
戚瑶:“……”
真的吗。
不是很信。
“那好吧。”最后她说。
喻嘉树也没继续往下编,摸了摸后颈,弯身从衣柜里拎出一件干净T恤。
戚瑶就坐床边看着他。
他房间很干净,色调黑白分明,简约大气,一点不乱。
地暖没关,热意自下而上,比暖气开着舒服一点。
每到冬天,空气阴冷又干燥,戚瑶鼻子就会有点不舒服,暖气会加剧这种情况,但是又冷,不得不开。时常在家里坐着,她就会打两个喷嚏,引得栗子无比紧张。
她伸腿出去,用脚尖碰了一下地面,有点遗憾地感叹道,“早知道就让乔念也找一套装了地暖的房子了。”
十分自然地说完,直到喻嘉树回头看了她一眼,她才倏然反应过来。
哦,乔念已经不是她的经纪人了。
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受。
好像心里倏然空了一块。
回忆和分别总是有这种能力,能不断美化人,湮灭掉那人的缺点,不断放大经年的情谊,与相处的长久。
沉默片刻,戚瑶张了张嘴,很轻地笑了一下,“叫习惯了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