噪杂的环境一瞬间远了,只有胸腔下跳动的心脏砰砰作响。
他们仿佛默契般顿住,谁都没有退开。
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,她双手略显无措地攥紧他侧腰的卫衣面料,鼻尖抵住他的胸膛。
戚瑶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,难以抑制地想。
原来他的怀抱是这样的。
坚硬,温热。
“想知道吗?”他倏然低低开口。
戚瑶睫毛颤了颤,缓缓抬眼,对上他瞳孔漆黑的视线,看见他修长的脖颈上,喉结微滚。
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“这就是我刚才的愿望。”
这个意外,却又顺理成章的拥抱。
心脏高高悬起,又重重下落。
晚霞在天边泛出温柔又梦幻的粉紫色。
小摊小贩吆喝着叫卖,放学的高中生们叽叽喳喳凑作一团,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与烤红薯的香气,柔软又熨贴。
视线越过他的肩膀,她从前偷偷塞情书的小巷被霞光铺满,身后是承载了他们曾经三年光阴的校园。
好像这么多年过去,什么都没有改变。这世界仍然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,人还是原来的人,河还是原来的河。*
这世上真的有完全符合自己学生时代期待的人吗?
有的。
戚瑶望着他的眼睛,想。
他永远永远,都是她最期待的模样。
40/纸盒
40
周六。
南山别墅区。
层叠的屋檐掩在茂盛的树荫中, 独栋的建筑附带户外花园,每户人家之间相距甚远。
车窗降下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, 腕骨撑在窗沿,松松递出门禁卡。腕上的表随动作泛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。
车内蓝牙连着电话, 对面环境音嘈杂, 男声时大时小, “树啊,下周我过生, 回国第一年生日。今个儿来玩儿呗。”
登记人员双手递回门禁卡, 提醒他道, 车牌号登记过, 可以直接驶入。
喻嘉树顿了两秒, 道了声谢, 收回卡。
这地儿他一年来不了两次,总是忘记跟这儿是一家人。
汽车缓缓起步, 喻嘉树懒洋洋地回应电话那头, “怎么,下周生日,让我今天来玩。”
“多大面子, 你得办七天?”
对面是他发小, 初高中一起读的, 一路玩儿到现在, 关系挺不错,闻言笑了一声, “这不是听寒哥说你有情况, 先打听打听档期呗, 怕你到时候没空。”
“担心我不如担心他。”喻嘉树嗤了一声,“谁是老婆奴。”
那边一阵笑,“拨冗来呗,求求你了,多久没见了都。我二十五岁大寿,不得预热一下场子?”
“再说吧。”喻嘉树把车驶进车库,漫不经心地随口应着,“等我跟老头子吃完饭。”
对面愣了两秒,快速改了口,“要是你心情实在不好,不来也行。反正我每年见你的机会肯定比你见你爸多,不急不急。”
喻嘉树顿了会儿,笑了,嗤他变脸太快,干脆利落挂了电话,关好车门,进屋子里去。
路过时,瞥见花园里的花都谢了,留下一堆枯枝,被人清理了一半,手套和尖尖的剪刀还留在原地。
喻嘉树摁了指纹进门。
周六,阿姨休息,一楼客厅电视机的灯光忽明忽暗,却不见人。
厨房里传来响声,片刻,一个女人探出头来看,犹豫了两秒,解下围裙,热情地迎上来,“嘉树回来了。”
她站在玄关处看他弯身,时而问他吃过饭了没有,时而问他最近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