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的炎阳之心委屈巴巴的,火苗都黯淡无光了许多,只可惜注定无人在意。
有了银蟒的帮助,这次云深顺利的再次进入了传承之地。
当他跟银蟒表示自己想去见一见师尊她老人家以后,银蟒却一反常态的表现出了抗拒之意。
它不想云深进传承之地。
云深以为它是不想自己白跑一趟,因为当时他离开的时候道姑的残魂就因为执念达成彻底消散了,连那巨大悬空的八卦广场也歼灭了,此时再进去大概率也只会扑个空。
银蟒用尾巴轻轻的推搡他,云深坚持己见:“可是我想去看看。”
银蟒拗不过他,最终还是带着他进了木屋。
再次走上那段看不见尽头的浮悬石阶时,云深这些时日来烦乱的心思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。
传承之地内里的景色与上次已经大不相同,那些被巨大铁索连接的山全都塌陷成了一块块形状大小不一的巨石,连那个巨大的八卦广场完全没了踪影,更遑论寻找道姑的身影了。
他鼻头没来由的一酸,回首自己上下两辈子好像一直都在失去,哪怕是拥有也是短暂的转瞬即逝,无论抓住什么最终都会像手中的流沙,握得越紧死去得越快。
一种到头来还是孑然一身的孤独感涌上心头,等他反应过来,眼眶竟不知何时被泪水浸湿了。
他不免又想起隋简那日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就决定自己生死去留,生气和委屈的情绪达到了顶峰,再也压抑不住。
他咬着牙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得太难看,一遍又一遍的问为什么,为什么连大反派也在骗他,又为什么不干脆一直骗到底。
云深不甘心,他想了很久,觉得哪怕是再失望一次,甚至可能会连命也搭进去,也要去找隋简讨要个说法问清楚。
人参精鼓起了勇气,说做就做,转身就要往回走,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后竟不知何时站了个人。
那人身影影影倬倬,虚幻缥缈得好像一阵风就会将他吹散。五官朦胧不清好似隔了一层雾,但云深却奇异的觉得他十分的眼熟,他很肯定自己应当不止一次见过对方,但无论他如何回想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。
“云深。”
那人缓缓抬手轻轻摸着他脑袋,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。
明明对方是完全陌生的人,但云深却对他的行为生不起一点的反抗之心。
那人叹息一声,带着几分莫明的悲悯,他问云深:“为了救他却让自己落得这般境地,你可悔?”
云深茫然的睁着一双浅金色的眼眸,完全无法理解他话中的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