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即便我没废了她,你猜她会不会事后领着她那溺爱女儿的父亲上门寻仇?”

根本不用想,那是必然的。

隋简最后下了定论: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,与你何干呢?即便不是我们,她那性子早晚也会踢到其他铁板,下场未必会比现在好。”

云深被他说的哑口无言,更郁闷了,他知道自己这样好像是有些圣母,但……

“我觉得,但求个问心无愧吧。”

隋简叹了口气:“你若是实在在意,我会让方陵去看看。”

云深惊讶的瞪圆双眼,觉得这可不像睚眦必报大反派的人设。但转念一想,这分明不是大反派转性了,而是为了迁就他。

云深内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般,愉悦又臌胀。

“好了,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废心神。”

隋简说着突然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,神色莫名的轻笑了一声:“今日为何这般生气?可不像你了。”

跟打翻了醋坛子似得。

云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,一下就坐直了身子,哪哪儿都不得劲儿。他含糊其辞道:“她骂我,我还不能生气了吗?”

“当真只是如此吗?”

隋简步步紧逼,他眼神如锋利的刀,像是要将:人参精内心深处那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剖析出来。

云深咬着下唇答不上话,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轻易就被挑拨了情绪,当知道对方想要抢走大反派时,下意识就厌恶对方了。

或许是因为对大反派的独占欲犯了?

人参精不得其解,纠结得头上都冒出了叶片,正拧拧巴巴的扭成一圈。

隋简见好就收,转移话题道:“你知道吗?我今天很高兴。”

云深愣了一下:“高兴什么?”

自然是高兴温水煮了这么久的人参精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。

隋简道:“不告诉你。”

他说着俯身将云深抱了起来,云深下意识环住他后颈。

眼看着大反派居然转身大跨步往屋内走,早已不是啥都不懂的小白菜的人参精立马警觉道:“你干嘛?”

隋简抿唇不语,步伐却并未慢上一分。

人参精不由得挣扎道:“我跟你讲,这才刚入夜,我还想着等会儿去看庙会……”

房门被推开又关拢,人参精细碎的嘀咕声也被堵在了唇齿间。

.

喜来楼顶层。

“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小姐的?”

太珩宗宗主秦厄回来就听说自己女儿被人给废了,匆匆赶回来一看,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女儿此时却躺在床铺上生死未明。

他发了好一通火,泄露的一缕威压几乎将门窗上所有的绢布震碎了。

“弟子该死!”

屋内的太珩宗弟子呼啦啦跪了一滴,面如金纸。

“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
房门被人由外向内推开,外貌身形只有十一二岁的男童神色淡淡,嘴上说着不巧,但双腿却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。

泰厄警惕的眯起双眼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
闯进来的并不是其他什么人,正是被自家表哥为了哄小人参精硬推出去的方陵。

方陵气定神闲的越过那些纷纷起身进入警戒状态的太珩宗弟子,径直坐到了厅堂左侧的太师椅上,甚至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
他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后才表明身份道:“太珩宗宗主,久仰。我乃药王谷第七代谷主方陵,受人之托前来为你女儿看病。”

药王谷谷主鲜少出世,但太珩宗却记得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。他不免怀疑道:“你是药王谷谷主?可我印象之中谷主可是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