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了翻消息,顿住,思忖后,单手编辑内容发送:【@章韵宜,可以适当运动。】

他不知道的是这城市的某个公寓里,发出一声爆笑。

徐诗诗得意洋洋地说:“是吧!是吧!!”

章韵宜:“…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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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戏对二十七岁的陈阔来说吸引力没那么强了,晚上十一点多他摘下耳机扔在一边,问旁边的王序然,“要送你吗?”

王序然头都没抬一下,“我明天没课,懒得回去,就在老肥这儿睡。”

陈阔拿起手机跟车钥匙就走了。

江州二月份的深夜依然寒意凛冽,他来到地库,驱车驶出小区,主干道上的车少了很多,好像漫无目的,又好像有很想去的地方,等他察觉到不对劲时,已经开着车来了公寓外面。

他在路边找了停车位停好,前面是一辆黑色越野车,也没熄火。

这一条街,好像只有他们两辆车亮着车灯。

车上暖风有点闷,他干脆解开安全带下了车,想透透气,越野车车主仿佛也有这个打算,万物俱籁,关车门的声音都很突兀,他循声偏头,是一个跟他身形相仿的年轻男人。

男人朝他走过来,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过来,“哥们儿,来。”

陈阔没看清楚,习惯性地婉拒,“谢谢,我不抽烟。”

“不是烟。”年轻男人笑了,“我也不抽烟,这是糖。”

第 110 章

除了老弱病残以外, 陈阔平日里都很少搭理陌生人,更不会聊得太深,或许这个晚上会是例外。

因为这条街只有他们两辆车开着灯, 也因为他们都路过这儿。

不知不觉,两人就聊了些有的没的。

然而在情人节这样的晚上, 处处都透出失意来, 想也知道是感情上受了挫, 更有共同语言。

年轻男人倚着车门, 将嘴里的糖咬得嘎嘣脆,似乎有些冷,抱着手臂, 以此取暖,“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多喜欢她,她以前其实也挺喜欢我的。”

陈阔默不作声地听着, 他是个很好的听众,给人可靠的感觉。

“真不骗你!”年轻男人回忆起曾经甜蜜细节,眼里浮现怀念之色, “她说就喜欢我这种类型的, 说我幽默搞笑,话还多,她觉得特别好玩。”

陈阔想,话多算是夸人?

“怎么分了?”他问。

年轻男人伤感地叹了一口气, 但显然有的事每每想起,依然无比火大, “因为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人太多了!”

咒骂了几句后, 他又看向陈阔,好奇问道:“你呢?”

陈阔沉默, 不知道该怎么说,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绪,辗转反侧,焦灼烦躁,偏偏他心里很清楚,这很不理智,也不清醒,但人的意识跟行为总是背道而驰,他深受其扰。

“说说。”年轻人鼓励他,“你看,咱俩也不认识,今晚见了,以后估计不会再见,说给我听,没事!”

陈阔想了想,也对。

他试着理清繁复的思绪,缓声道:“我们是同学,现在在同一家公司。”

“多好啊!”年轻男人说,“天天见面呢,还是同学,缘分啊!”

“我不确定是对还是错。”

能说出这几句话,对他已经是极限。这才是症结所在,是对,还是错?如果靠近,令她不安,甚至打乱了她的生活,这就是错,他做不到因为这一点私心,而将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。

如果是在大学时,哪怕是高中时,他或许都不会犹豫。

这句话在年轻男人听来有些深奥,云里雾里,“哦,你们公司不允许员工谈恋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