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这位女同志看起来是个好妈妈,怎么会不孝?”

“也许这位同志说谎呢?”

“可我瞧着这同志斯斯文文是个好人。”

张秋宛听着局势发生变化,完全不需要自己开口,目光落在宋之景的身上。

宋之景朝她露出安抚的神色,旋即轻声说:“大家要是不信,可以去钢铁厂打听。”

“听说张同志的父母小时候还虐待过她。”

此话一出,张母再也坐不住,立马站起来,指责宋之景骂道:“我家的事情,值得你掺和进去。”

“还是说你一心维护她,是不是你们有一腿,我就说你长得斯斯文文,怎么会胡说八道,呵!”

张母冷哼一声。

张秋宛环顾一周,露出几分伤心:“我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,这件事绝无虚言,大家可以去钢铁厂打听打听,我爸叫张茂!”

有位病人觉得耳熟,探头问:“你是张家的老三吗?”

张秋宛委屈地点头。

“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,我记得你爸妈真不是人,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,把女儿养得骨瘦如柴,动不动就打骂,真是畜生!”

大家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往事,当即唾弃地要骂张母。

谁知道张母要往外面跑,好事者立马招呼人一起上去。

吓得张母拔腿就跑。

恰好医生叫张秋宛进去拿药。

张秋宛进去拿药问能不能让宝珠住院观察。

医生平静地说:“你女儿高烧已经退下来,不会有大事,你放心就好了。”

在医生的规劝下,张秋宛才勉强放下心来,出来后发现宋之景还没有走。

想起他刚刚帮自己说话,张秋宛都还没跟他道谢。

“刚刚的事情,多谢你。”张秋宛向他道谢。

几天不见,宋之景的腿伤好了差不多。

他的目光落在张秋宛略微憔悴的脸上,还有怀里的宝珠和手里拎着的药袋子。

宋之景皱眉,想要帮她抱宝珠。

可眼下两人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种程度。

宋之景气息紊乱,轻声说:“张同志,宝珠的病怎么样?”

“医生说没事?”

“没事就好,那个人是你的母亲吗?我感觉她还会上门来找你麻烦。”宋之景轻声细语。

张秋宛:“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。”

宋之景听出她话里的疏离,藏在眼镜下的眼睛多了晦涩。

他知道张秋宛看出自己的心思。

所以她要远离自己。

不行呢。

怎么可以呢。

温水煮青蛙实在太漫长,而且稍微露出一点意思,张秋宛便会后退几步。

宋之景不想她后退。

尤其是刚刚被疏离的感觉,像一把钝刀在心间慢慢磨砺。

宋之景露出笑容,轻声地说:“可是张同志要上班,平时要照顾宝珠需要请假。”

“但是供销社时不时请假会很麻烦。”

“我婆婆能照顾宝珠。”张秋宛抬眸凝视他。

宋之景毫不避退,目光的温柔化为春雨,没有危险的一点点妄图侵蚀张秋宛的世界。

“你的母亲应该还会上门好几次,到时候你的婆婆要一边顾忌宝珠,还要应付你的母亲,应该会很累。”

张秋宛意识到他有备而来,而且他之前帮自己说的话,明显是查过她的事情。

她对眼前的宋之景多了防备。

宋之景仿佛毫无察觉,轻声说:“我可以帮你照顾宝珠,而且黑蛋也会帮忙一起照顾宝珠。”

“你想娶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