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翠花在旁边不屑道:“张秋宛,你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,竟然向自己的姐姐要钱。”

“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,前几天你不是上你妈家里打秋吗?”

“你!”许翠花像是被踩到尾巴,气得瞪她。

张秋宛却一眼都不瞧她,斜瞥张秋华。

“咱们姐妹多年未见,你丈夫都已经是车间主任,所以你不会连区区五块钱都拿不出来吧?”

她知道张秋华心气高,当年明明跟她关系不好,还非要装作姐妹情深,时常以大姐的姿态教训她。

说什么,“家里就一个金贵的弟弟,你当姐姐让着他怎么了?”

“爸妈养我们也很辛苦,你少吃点也是为家里做贡献。”

诸如此类,数不胜数。

正因此,原主一直被洗脑到饿死。

张秋宛每回想到这里,原主身上的愤恨都会涌入心头。

这些情绪时时刻刻都在告诫她,原主当年受过多少苦。

因此张秋宛开口要钱,绝无负担,而被激到的张秋华也不服输地从口袋里翻出五块钱,心有不甘地递给她。

“这钱是我当大姨给侄女的。”她递过去时,都不舍得松手。

张秋宛毫不客气拿走,面上笑着说:“我替宝珠收下了。”

“既然你收下,那你是同意吗?”张秋华眼睁睁见钱进了她口袋,留恋不舍。这可是五块钱啊!真是天杀的!

“我都没见过他,怎么同意?至少要相看走流程吧?这样,五天后,国营大饭店。”

张秋华眼前一亮,虽没同意,但至少是愿意相看,至于相不相的中,那肯定能相中,人家可是厂长。

她笑着说:“那咱们就说定了。”

张秋宛见她走远,这才收起笑容。既然因为拒绝,才会害得宝珠被打断腿,那么她不能正面拒绝。

回去得想个办法。

说起来,她从穿越到这里已经十几年,也没有金手指,结果今天能看到那个女人脑袋上的弹幕,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?

可一想到宝珠的命运还有婆婆病重,甚至死了都没有人收尸,张秋宛像是有重重的巨石压在心里,喘不过气来。

她骑着自行车回去时,路上遇到戴着红袖章的人在抓人。

张秋宛垂下头,专心致志骑自行车回去,一路往西,来到一爿灰墙的街巷,往里走来到一棵歪脖子树的家门口。

她推开门,婆婆和宝珠都不在。应该是婆婆带宝珠出去玩了。

张秋宛来到里屋,几平方米的小屋子被一张床和衣柜就塞满。她脱下鞋子来到床上,踮起脚尖,取出藏在房梁的一个木箱子,用钥匙打开后,看了一眼里面大大小小的粮票。

这里都是她这些年攒下的钱,里面还有魏建国离世后,他的队友送来抚恤金还有津贴,满打满算加上攒的积蓄,一共三千多块钱。

这个年代三千多块可是一笔巨款。

箱子里头还有一块玉佩,是她当年嫁进来婆婆送她的传家宝。

张秋宛算了一下钱,心里有数便将喜箱子藏起来,取出几张肉票。

求人办事,总要给点好处,就是这肉票挺珍贵的。张秋宛叹气,谁让自己穿到这贫穷的年代。

张秋宛取出肉票,院子里传来脚步声。

“宝珠。”她以为是婆婆带着宝珠回来,一出里屋,迎面对上赵美丽气势汹汹的面容。

“大嫂,谁把你气到了。”张秋宛说。

“还不是你家宝珠,今天我家虎子可说了,你家宝珠在路上遇到他,把他骑在地上打。”赵美丽一边说着,一边想要闯进屋子里找宝珠算账。

张秋宛挡在她面前,收起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