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不是该喊张阿姨叫妈妈。”

妈妈这个词对于黑蛋来说是心里被挖掉的一块肉。

每天一想到妈妈，头晕目眩，双手僵硬，连话说不出来。

宋之景知道黑蛋的恐惧，从来没有对黑蛋提过要叫张秋宛叫妈妈的要求。

乍然听到他问出这句话，宋之景难得收起笑容，俯身认真地对他说：“你想叫她妈妈吗？”

黑蛋纠结地望着他。

他之前不想喊张阿姨叫妈妈，可是跟张阿姨相处久了，有时候他会嫉妒阿姨对宝珠的爱。

他也想得到母爱。

可是张阿姨不是亲妈妈。

但……他很喜欢嘻哈不过阿姨，而且他也知道爸爸喜欢张阿姨。

还有今天撞见爸爸牵张阿姨的手，黑蛋开始在想，自己要喊阿姨叫妈妈吗？

他迷惘不已，在张秋宛的面前说不出口，只能跑来到爸爸面前来问他。

在听到宋之景的话，黑蛋恍惚明白一些事情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宋之景微笑。

黑蛋跑出去。

是去找宝珠还是阿宛？

宋之景不知道，继续收拾厨房。

张秋宛这时候悄悄来找他，询问黑蛋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。

“他今晚才吃一碗饭。”张秋宛蹙眉，说起黑蛋的异常。

宋之景轻笑：“他没事，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
“他是不是刚刚来找你。”张秋宛狐疑地望着他。

宋之景：“嗯，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？”

张秋宛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，也许是心里不舒服，开口把事情原委告诉他。

宋之景心平气和地听她说。

时间缓缓流逝，张秋宛说完后，心里也松口气。

“我以为你去妇联会很轻松，没想到会让你心情不好。”宋之景轻声。脑海里已经在想，要不要给她换工作。

“你不用担心，我只是随口抱怨。”张秋宛低声说。

反正把话说开后，张秋宛心情放松很多，转身去看看宝珠他们。

宝珠在房间跟黑蛋认字，槐树的叶子飒飒，月亮悄悄冒出。

张秋宛倚靠在门口，安静地看了一会儿，默不作声地去厨房烧水，不想打搅两个孩子。

黑蛋教了一会宝珠认字。

然后问心里最好奇的问题：“宝珠，你为什么不喊我爸爸叫爸爸？”

宝珠嘟嘟嘴，腮帮子鼓起来，“因为叫习惯了啊！”

“就因为这样吗？”黑蛋不理解地问。

宝珠用小手弹了他脑门，晃头晃脑，一本正经地说：“其实我喊叔叔叫爸爸的话，你不会认为我抢走你的爸爸吗？”

宝珠的话让黑蛋诧异，可一想，又不敢继续往下想。

他别扭地说：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我才没有想多，因为我一想到你会喊我妈妈叫妈妈，我就会生气。我不想妈妈被人抢走。”

宝珠轻哼着，腮帮子消下去。

可过了一会儿，她又说：“如果你对我一直很好的话，我就把妈妈分给你一半！”

宝珠露出甜甜的笑容，天真纯粹。

听到宝珠的回答，黑蛋忽然懵懵懂懂起来。

*

隔日。

张秋宛去上班，于爽说昨天舒月没有原谅丈夫，两个人又吵起来。

而且还是当着孩子的面吵架。

孩子被吓得只会哭。

于爽摇头：“孩子真惨。”

孩子确实惨，摊上这样的爸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