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盈盈的眼眸,像是春风吹皱池塘,掀起一片涟漪。
宋之景垂下眼帘,攥紧手,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。
“阿宛。”
张秋宛用毛巾绞头发,刚沐浴完身上有股皂香的味道,在听到宋之景的话,仰起头露出皙白的脖颈,还有衣领下的连绵起伏。
恰好她额头一滴水珠顺着发丝,滴落衣襟内,雪肌滑落水痕。
宋之景呼吸沉重。
他勉强将目光挪开,语气温柔地说:“我从学校回来,有人说我跟你感情不和。”
“而且是我嫌弃你没有生儿子。”
宋之景的语气相当平和。
张秋宛一听猛然站起来,身上的幽香似有若无地钻入宋之景的心间。
“谁在胡说八道?!”
“外面已经传遍了。”宋之景垂眸,望着近在咫尺的张秋宛。
张秋宛很无语,气息一上一下,雪肌也跟着轻微颤抖,几缕发丝黏稠在脖颈,水珠顺势滑入领口。
宋之景喉咙上下滚动,语气平静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阿宛别生气。”
“她们胡说八道,我怎么可能不生气,还有你,你不生气吗?”张秋宛质问他。
忽然发现两人挨得很近,张秋宛连忙往后退。
宋之景猛然摁住她的手腕,仰起面容,温润的笑意在狭小的厨房显得晦暗不明。
许久,他才平静地注视生气的张秋宛。
“我当然生气。”
“我才不会在乎阿宛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。”
宋之景轻声说。
张秋宛有种不好的预感,眼神闪躲,想要让他闭嘴。
宋之景不紧不慢地说:“但是”
“我最生气的是他们说我们感情不和。”
宋之景的笑意猛收紧,像是盘踞森林的老虎,终于露出獠牙般虎视眈眈靠近。
张秋宛往后退,院外树叶飒飒响起。
两人的影子逐渐靠近。
宋之景缓缓靠近,轻笑地说:“阿宛,你怎么在躲我?”
“够了。”张秋宛呵斥他。
宋之景温柔地注视她,语气不容置喙地说:“不够,阿宛。”
“真的不够。”
张秋宛抿着唇,发间的水珠洇染领口,身上的幽香若有若无。
宋之景温柔地说:“阿宛,你知道我每天在想什么?”
“想什么?”张秋宛回避他的目光。
宋之景微微一笑:“我想……”
“每天。”
“最好永远。”
“你会颤抖,然后……”
倏然,宝珠的声音从屋内传来,“妈妈!”
这句话让张秋宛彻底惊醒过来,咬着牙跑去找宝珠,头也不敢回。
生怕又听到不该听的话。
她跑到宝珠的面前,才知道宝珠是迟迟没见到她才喊她。
张秋宛松口气,忽然想起宋之景,目光落在门口。
万幸,宋之景今晚没来这间屋子找她。
张秋宛心乱如麻地躺下做了一晚上的噩梦,梦见自己被蟒蛇缠着不放。
醒来才知道是两个孩子把她当作暖炉抱着。
张秋宛小心翼翼地起床,刷牙洗脸,早饭也顾不上吃,骑着自行车打算先去上班。
全程宋之景好像不在家。
张秋宛也不敢想宋之景去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