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我知道。”

张秋宛望着坐在板凳上独自弯着翻花绳的宝珠,轻手轻脚走过去。

“宝珠,妈妈要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
张秋宛蹲下身子,抚摸宝珠的头说。

宝珠玩得不亦乐乎,听到妈妈的话,歪着小脑袋说:“妈妈,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。”

“你之前见过宋老师,如果他当你新爸爸,你可以接受吗?”张秋宛低声问。

宝珠听到宋老师要当她爸爸,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眨了。

“妈妈,你喜欢他吗?”宝珠闷闷地说。

“因为我要跟他结婚,如果宝珠不喜他,我就去拒绝他。”虽然两人已经说好,但是宝珠不同意,她只能心虚地违约。

宝珠却出乎意料地摇着小脑袋,双脚晃动着:“妈妈喜欢宋老师,宝珠就让他当爸爸。”

“你啊!”张秋宛听出女儿对自己的爱意,暖意涌入心间,抚摸她的头发。

“妈妈。你喜欢宋老师吗?”宝珠追问着。

“……算不上很喜欢。”张秋宛无法跟宝珠说清楚,只能含糊地说。

宝珠迷惘,小嘴巴嘟起来,脸颊鼓鼓,分外可爱。

“行吧,你们大人的事情我搞不懂,但是无论妈妈要跟谁结婚,都不要丢下宝珠。”

宝珠一本正经地说,眼底却涌入不安。

张秋宛察觉女儿的不安,心疼地抱起说:“妈妈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宝宝呢?”

这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宝宝。

宝珠的不安很快在张秋宛的哄声下,逐渐褪去。

宋之景那边,黑蛋知道爸爸要结婚,瞠目结舌,尤其是知道他以后的继母是漂亮的张阿姨,狐疑地望着坐在病床的人说:“爸爸,你是不是骗张阿姨了。”

朝连笑道:“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?你爸爸娶老婆,你以后也有妈妈,不开心吗?”

黑蛋搓了搓手说:“爸爸才开心,不过是张阿姨当我妈妈,我走出去也有面子。”

“你小子尽是说些糊涂话,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。”朝连拿出陶瓷缸交给黑蛋。

“你去一楼接下水给你爸爸喝。”

黑蛋立马接过去,兴致高昂地去一楼接水。

“之景,咱们从小认识好几年,我可不知道你会被人打成这样?”朝连收起嬉皮笑脸,露出办案的严肃。

他跟宋之景从小在大院里玩,哪里不知道他的性格,别看表面善良,可从小就没吃过亏,贼有心思。

眼下他被几个戴着红袖章的同志揍得进医院。

朝连万万不相信,因此说起话都绷着脸,像是审问犯人。

宋之景平静地注视他。

许久,他才缓缓说:“你认为我是故意?”

朝连起身,身形板正:“我只想问你,你是不是欺骗人家女同志?”

他虽然是宋之景的朋友。

但他还是有几分原则,最接受不了欺骗女同志。

宋之景听到他的质问,并未惊讶,轻声地说:“我是骗了她。”

朝连攥住手,一时之间心情复杂。

宋之景坦荡地朝他一笑:“我父母出事的那天,你也知道黑蛋的爸爸,也就是我哥哥,同时在那天上吊自杀。”

“他吊死在房梁,椅子踢倒在地上。”

“那天我匆匆带着黑蛋来到这里,把他当作我儿子抚养,刚开始几年喘息不得,我变得谨慎,不敢跟人接近。”

“按道理来说,我这样的人不应该跟其他人有牵连,也不能接近任何人。”

“但是她不一样。”

“她是我明知不可以,却还是想接近的人。”

朝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