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蝉蹲下身子,先试了试她的额头表面,温度正常,继而打开纸袋取出药,“梨梨,这是治痛经的止疼药,吃了会好很多。”
玻璃杯的红糖水不凉不热,正好可以饮用。
温书梨往嘴里塞了两颗,红糖水下肚,不明显的甘甜与药粒本能的苦相互碰撞,擦出火花。
眉宇弧度皱得更厉害,她好想吃一种世界上没那么苦的药。
药的作用不是立竿见影,而是缓慢融进血液里,产生的化学反应需要等待时间来验证。
大抵是心理作用的效果,温书梨感觉好像没那么疼了,她又喝了几口红糖水,彻底冲刷味蕾遗留的苦剂。
“蝉,你怎么在这儿?”
温书梨想微笑着说话,却笑得生硬,一点也不自然。
艾蝉微顿,她暂时还没想到如何向温书梨解释,对方又说:“你怎么为我准备了那么多,回来我微信转你。”
她想说不是,这些不是她准备的,可又想起来沈厌和她说的话,只能憋回肚子里,虚心地承认:“没关系,这些都不用给我转,好朋友可不会计较这些哦。”
剩余的五分钟时间,艾蝉搀着温书梨去了洗手间,回来时,恰好下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。
艾蝉脚步紊乱,慌慌张张地回了考场。
温书梨把牛皮纸袋放进空桌肚,盯着看了大概半分钟。
半晌,她回神,心想:蝉真的好细心啊。
忍不住笑了笑,这次的笑比刚才的笑好看太多,不知道当事人笑容的原因,好像有点傻。
班级的讨论声仍然窸窸窣窣,不敢大声说话,下一场的监考老师走到讲台,声音戛然而止。
沈厌坐回座位,熟悉的薄荷气息仅此将她缠绕,不留余地似的。
监考老师在清点试卷,底下三两名说话的学生声线压得很低,自然没有察觉到。
其中也包括温书梨。
她稍稍向后靠了靠身子,问他:“沈厌,你提前交卷是去做什么了?”
好奇心愈发猖狂,犹如短而小的琴弦弹动,频率极高,声波晃得数不清。
沈厌两指间夹着中性笔,散漫地转了一圈,转到第二圈时,他回答温书梨的问题:“靠近神明。”
什……什么?
温书梨确保自己没听错,她偏转了下脑袋:“你去拜学校的孔子了吗?每一次考试都有好多人拜,听说很有用。”
疼痛感减轻了太多,少女说话的速度逐渐趋于平常。
沈厌没解释,顺着温书梨的话接了下去,“差不多是那个意思,可以试试。”
她欲言又止,该想着怎么回答,监考老师已经发号施令:“请同学们坐好,我们继续下一场考试,希望同学们稳定发挥。”
没说完的话题便断在了那个章节点。
像是还有后续的连续剧一样。
……
考试为期一整天,六门课程时间划分下来,利用的充分,不多不少。
全市的联考,难度必定是有的,只不过还没达到地狱程度。
课间晚自习。
各科课代表尽职尽责,把试卷答案书写在黑板上。
每一块区域的标注清晰易见,底下的众人开始了紧张而又错乱的对答案环节。
药物作用导致温书梨迟到的困意倏然来袭,她努力打起精气神,抬头看向密密麻麻的黑板。
核对下来,温书梨懵了一瞬。
写在试卷上的潦草答案与黑板上的出入极多,是平时的两到三倍。
说实话,她有点不太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卷子。
单拿一科的英语而言,二十道题的完形填空错了整整八道,数学最容易拉开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