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时间寸阴若岁。
周三天气澄澈,晴空万里,碧日无云。
上午八点,秋季运动会的开幕仪式如约而至。
各院系方队有序排列,院服色彩不一,全白、深蓝、嫣红等等眼花缭乱又吸睛的颜色展现于大众视野。
露天阶梯观众席,文史类和理工类所在的区域泾渭分明。
天降缘分,计算机系和物理系,前者属于工科,后者属于理科,观众座位也是紧挨着的,位置贼拉好,全场的正中央。
运动会为期两天,第一天上午的比赛是男子短跑和长跑,女子在下午,第二天则是一些零散的体育项目,跳高、铅球、足球……
最精彩的项目当属田径,枪/声发号施令,选手冲锋陷阵,带来的激动用双眼收录,喜悦之情便能溢于言表。
奚荞的脚伤不重,经过两天的短暂修养,下地走路不成为题,作为宣告员的她被团支书早早喊醒,筛选稿子,做准备工作。
橡胶跑道的通红惹眼,选手检录完毕,越过绿油塑料草坪,找到自己的专属位置,热身,并等待枪/声燃响。
须臾,“砰”的一声落地,一排排人影如弓箭一般迅速驶离起点。
现场呼喊鼎沸、盈天,成百上千双眼睛无一不刻盯着自己心里期待的冠军。
但温书梨不是,她目的性地屏蔽一切杂念,聚精会神、全神贯注地落于手机屏幕。
气氛抑制不住,迟川紧紧握拳,为六号选手路泽渊加油,还没加油两声,随意往斜侧瞥了眼,发现了身边的温书梨。
“梨子,你怎么了?”他坐下,刚才分贝高扬的语调收敛不少,“不开心啊,和你川哥说说,我替你排忧解难。”
高中,迟川的十八岁生日过得最早,也是几人年龄尤为出众的一位,明明是最“老”的,却找了个最小的谈恋爱,有点畜生?
叫哥也能说得过去,但温书梨不叫,她必须有原则。
温子旭是哥哥,沈厌是“哥哥”,后者不是亲哥,胜似亲哥。
温书梨抬手遮挡太阳照射的光,回答:“没不开心,我在看阿厌比赛,现场直播。”
礼堂的巨型电子屏幕面积更大更广,比小小的手机屏幕好得多。本来进操场是为自己班里的同学加油助威,但守在出口的志愿者们不让走,只能等到中午。
温书梨看得开,觉得也没多大事情,比赛在哪看都是一样的,关键是主人公。
“我靠,阿厌这一身黑西装帅啊,肩宽窄腰、黄金比例!”
迟川打开自己的手机,输入网址,点开右上方的红色直播按键,夸赞不绝,“啧啧,太他妈帅了!”
直播中的沈厌和现实没有差别。
少年的白衫一丝不苟,黑色外套熨烫无褶皱,衬得人身形颀长、挺立如竹。
他黑发黑眸,轮廓锐利而分明,眼尾狭长,下落,好像敛着看透红尘的冷淡,疏离感拉满极值,不好接近。
宽广的竞赛台、冷白的聚光灯,一系列事物于他身后,只能沦为背景板。主角是沈厌,这是公认的。
此刻的沈厌正游刃有余回答竞赛理论题,心无旁骛,认真专注。好似题目难度太低,他微地偏头,薄唇漫不经心勾起一抹笑,弧度微不可察。
这样的他意气风发,最能汲取外界吸引力。
连彻也凑热闹,慨叹:“我去,厌哥不愧是厌哥,前两天还有点消极情绪,这还哪儿有啊,自信爆棚!”
闻言,禾乐双手搭在温书梨的肩膀两侧,轻轻拍了拍,炫耀道:“是我们梨梨的功劳嗷,自从亲眼所见梨梨和她男朋友的爱情,我又想谈恋爱了。”
某种想法倏然乍现脑海,她又说:“梨梨,你说沈厌能拿冠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