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赶紧走,别留在这儿,”他恶狠狠地看向已经跟了进来的陆重,噼头盖脸就骂道,“你们东家的身体你不知道吗,还是你不知道这城中的时疫,竟还容着他这么胡来?”
段临舟眉心微皱,轻轻拍了拍穆裴轩紧绷的手臂,说:“穆裴轩”
穆裴轩嘴唇抿紧,垂着眼睛,盯着段临舟。
段临舟叹了口气,说:“我已经来了,你先冷静冷静。”
穆裴轩充耳不闻,不容置疑地喊道:“徐英,备马车,再点一队人……”
段临舟道:“你便是想让我走,也该让我休息片刻。”
此话一出,穆裴轩的目光落在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,嘴唇动了动,缓缓垂下眼睛,看着自己握住的手臂。
半晌,他松开了手。
段临舟看向灵堂上的灵位,恍了下神,深深地吸了口气,没有说话,上前上了三炷香。
一旁的周庭道:“郡王,您已经两天不眠不休了,如今郡王妃来了,不如先带郡王妃去休息休息。”
“这儿有我们。”
穆裴轩看了他一眼,又看向段临舟,拉着他的手臂就走出了灵堂。
他将段临舟带去了自己的院子,一入屋子,他对段临舟说:“别在阜州久留,明天不,晚上便走,我会安排好马车。”
段临舟只看着穆裴轩,没有说话。
穆裴轩对上段临舟的眼睛,呼吸顿了顿,声音也一下子消失了。
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。段临舟轻轻叹息了声,道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穆裴轩好像是听懂了,又好像没有听懂,只看着段临舟,半晌,眼睛突然就红了。
段临舟伸手拥住了穆裴轩,双手环着他的腰,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。穆裴轩身躯僵硬,每一根筋骨都似嵌了精铁,刚不可折,亦不可摧,过了许久,才缓缓软化了下来,穆裴轩紧紧抱住了段临舟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