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笑了,说:“我知道。”
他知道穆裴轩的爱意,自少年时至如今,穆裴轩对他的爱意何其赤诚真挚,他从未怀疑过,也正是如此,方让他向死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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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前段临舟因着身体不好,穆裴轩也没少操心,自段临舟怀孕后,穆裴轩大有将他视为易碎瓷器的模样,将段临舟看得哭笑不得,笑话他孩子还没出生,他这爹已经先当上了。
穆裴轩瞥他一眼,神色淡定,说自己这不是早当上了吗?
可不是当上了?他如今照顾段临舟之仔细,事事亲力亲为,即便是打小贴身伺候段临舟的流光都说不出一个不好。
段临舟揉了揉鼻尖,一碗药喝完,蜜饯已经送到了唇边,他就着穆裴轩的手将蜜饯吃入口中,啄了啄天干袖长的手指,嬉皮笑脸地说了声谢谢爹。
他有孕在身,常喝的调养身体的药便得换了,所幸有纪老大夫和牧柯在,一老一少埋头在药炉里商量了几日,给段临舟加加减减,敲定了一张适宜孕期的新方子。
指尖触碰的嘴唇湿润柔软,穆裴轩手指微动,看着段临舟眉梢眼角间的狡黠笑意,心也软和下来。
段临舟怀孕的消息是满三个月之后才让人知晓的,李宜心,徐英夫夫,段葳蕤等人在得知段临舟怀孕之后都是既惊且喜,旋即又担忧不已,毕竟段临舟身体不比常人,自是好一番叮嘱。
段临舟无奈,怎的一个个都这样如临大敌,段葳蕤尤其如此。
打段临舟当日在山上被段氏族人群起而攻之之后,段葳蕤心中有愧,决意不再拘于她那间胭脂铺子,活在段临舟的羽翼庇护之下。
段葳蕤本就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,自小又跟在段临舟身边,耳濡目染之下,行事颇有几分段临舟的果决缜密。
两年下来,已经能独当一面了。
段临舟欣慰不已。
段葳蕤是庶出,又因着脸上的胎记,在段家不收人待见,性子柔,段临舟便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多几分呵护,如今见她终于跨过心中的桎梏,心里自是高兴。
自穆裴之去世之后,穆裴轩便辟府别住了,说是辟府别居,其实不过是将过去的靖南郡王府草草修葺了一番,挂上了宁王府的匾。
靖南郡王府是早些年他受封时,穆裴之着人修建的,两座府邸相连,占了大半条春和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