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二人辗转反侧了半夜,还是穆裴轩沉下心让段临舟且先睡着,一切等明日再说。段临舟应了,可眼睛还是睁着,穆裴轩便伸手压在他眼上,道:“睡觉。”
纤长的眼睫毛在他掌心里扇了扇,段临舟笑了起来,抬手搂住穆裴轩的后背,一下一下地抚着他,道:“好。”
穆裴轩垂下眼,看着段临舟扬起的唇角,没忍住,凑过去轻轻蹭了蹭。直到现在,他依旧无法相信,段临舟怀了他的孩子。
穆裴轩从未想过他会成为一个父亲。
这两年里大梁局势乱,他们回到瑞州时已经是夏天了,初秋时,玉安传来消息,萧元鹤亲手杀了萧元瑞。兄弟阋墙不是新鲜事,可如萧元鹤一般,不避人耳目,甚至大张旗鼓还是鲜少见,更遑论此时的萧元瑞颇得信王倚重。
经此一事,信王大病了一场。
短短一年内,信王府连折了两位公子,仅剩的一位还背负了弑兄恶名,信王又在此时重病,玉安的风声便隐隐变了。少帝渐渐势盛,两党党争极烈,兴许是上天并未眷顾萧珣,信王萧邵到底没有一蹶不振。他重新回归了朝堂之后,言行更是跋扈,若说此前还有顾忌,如今几乎称得上是目无君主了。
后来有一日,更是在朝堂直接打杀了一个御史,引得朝野议论纷纭。
秋时,秦凤远再度挥兵南下,大有不破玉安终不还之势。可萧云旌也非好相与之辈,两方人马隔江相望,各有输赢。
到了冬时,胡人野心勃勃的屠颜可汗率领胡人精锐入侵。北境原有戍北军、西北军成掎角之势,共戍北境,而今西北军反了,戍北军业已南下据衡州和秦凤远交战。屠颜可汗本就有备而来,短短半月内,胡人的铁骑马踏大梁土地,掠夺了边境五座大城。
由此,秦凤远也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。
他身后是胡人铁骑,阵前是萧云旌的北军,大梁硝烟四起。
受大梁腹地战火牵引,南境诸部也蠢蠢欲动,南部罗夏、南定等几个小国也有想分一杯羹的念头,竟滋生数起乱事,所幸悉数都被南军挡在了大梁国境以外。
百姓苦不堪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