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今便是貌若曾经,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下也是心思诡变,左右都能挑剔一二。
可不论是爱是恨,总归,都脱不开一个她。
此刻小花瑟瑟发抖地迎向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庞大身影,想着大不了和国师一起被吃掉,也算还了国师三年来的养育之情。
然那异兽一步步靠近,绿色的竖眸却在逐渐缩小,黑暗中行影变化,最后走出暗处的,竟是一只白色的……
长毛大狗?
“汪……!”
眨巴着绿色的眼睛,那大白狗对他们歪着脑袋,咧着嘴,猛摇尾巴。
小花愕然,旋即又觉不对,刚才她进山洞时看见的明明是头面容狰狞的异兽,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狗?
也不完全是狗,脑袋上还有一个小犄角,利爪也收在爪子下面。
只是它对他们眨巴着眼睛,看起来实在太过……友善?
小花错愕不已,看那异兽獠牙一收,变成了咧嘴的哈气,尾巴还一顿猛摇,示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。
捏住满手冷汗,她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向迦启。
国师依然很虚弱,靠在山壁上气息奄奄,“它可能是在邀请我们进去休息。”
异兽的巢穴,岂会随意邀人进去?
“国师,你确定?要、要不就在这吧……虽然冷了点,但我可以给你取暖。”
大不了她被阴风吹得重病一场,也好过冒险进一个异兽的巢穴。
闻言,迦启垂下眼,嘴角的弧度微现。
下一刻,他有气无力地向地上滑去,“我现在很冷……”
说完就昏了过去。
小花大惊,“国师、国师!”
那大白狗见男人倒下,也跟着悄悄靠近。
见那方才释放出强大威压的男人昏了过去,大白狗咧嘴一笑,又露出滴着涎液的獠牙。
然而正当它准备一口吞下面前这二人,却忽然周身剧痛,刹那间像被无数坚冰利刺锥入血骨,异兽长长一呜,痛得一动不敢动。
就这样,它看着少女扛起那昏过去的男人,一步步走向它温暖的小窝。
不过,昏过去?
昏过去的人哪里还能睁开眼,冷瞥一眼地警告它?
凭借着对危险本能的回避,大白狗不得不忍痛割爱,将自己温暖的小山洞让给那个可怕的男人。
扛着迦启,小花好不容易进了山洞。
这次国师没有先前那么难扛,但也累得她够呛。
山洞里温暖了许多,小花停下脚步,气喘吁吁,却又开始犯难。
洞外有雷电之光,尚可视物,可山洞里却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见。
坐在洞口休息了一会儿,阴风灌入依然刺骨。
国师仍旧不醒,小花攒了些气力,咬牙又扛起国师向里走。
越向里走越是温暖,可瞎猫扛着昏耗子,免不了一番撞撞跌跌。
几次被大石阻路,不是摔倒就是踉跄。
自然她扛着的那只昏耗子,也在黑暗中被闷声撞了好几下。
好不容易摸到了一处相对平整的地方,小花将国师小心放下,可手从他后背抽出时,竟摸到湿乎乎的血迹。
“国、国师,快醒醒。”
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溢出,饱含惊惧,显然被吓得不轻。
黑暗中,迦启睁开眼,看着面前那抱着他哭花脸的少女,即心疼又享受。
可她真的是太笨了,若他真是个伤患,岂不早就被她伤上加伤,一番好受。
诚然到了此刻,他也是怪她太笨,却忽略了自己的自作自受。
纵使他有玲珑心思千般绕,也抵不过她不懂迂回的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