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之过去百年又百年的空洞等待,让人安心。
五感恢复,意识醒来,她仿若睡了沉长一觉,梦见了许多不曾见过的事情。
那梦里,有一个少年。
让她心疼,让她喜悦,也让她害怕。
她喜欢他眉目端正,一板一眼,又心怀慈悲的模样。
也喜欢他只看着她,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,温柔至极。
她心疼他,害怕他胸口的那一粒珠子失去光彩。
可却在后来的梦里,陷入了恐惧。
小花猛然睁开眼
眼前依然是莲花坞,国师的房中。
她躺在床上,神情怔怔,梦中画面如潮水袭来,却又在眨眼间如潮水退去。
这时,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。
那手冰冰凉凉,让她感到十分舒服。
目光移向那坐在床前的男人,在他压抑平静的眼中,小花忽然带着哭腔开口,“国师……呜,我做了噩梦。”
迦启怔怔,想要收回覆在她额头上的手。
然小花却顺势一拉他的衣袖,起身扑进他的怀中。
“我做噩梦了你还跑!呜……”
她哭得凄凄惨惨,好不可怜,的确是三分心有余悸,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于国师竟然让她睡在他的床上,还守在床前。
梦境太苦,现实却是甜的。
醒来时的眼泪不是作假,但当她发现国师并没有推开她后,便戏由心生,有模有样地哭了起来。
男人僵硬一瞬后,出声安抚道:“莫怕,梦见什么了?”
小花眨了眨眼,吸了吸快流出的鼻涕,闷声道:“我梦见了一个少年。”
她梦见了别的男人,还哭的如此凄惨,迦启没有说话,但原本温柔的眼眸却冷了下来。
他依然不语,静待她言。
小花依然沉浸在那个沉长梦境带来的情绪里,可当她想整理思绪,将那个真实又散乱的梦境娓娓道来时。
却被国师胸前一物给咯了一下。
那物藏在衣襟下,而她鲜少有这般靠近国师的机会。
不知为何,小花心头一动。
下一瞬她直起身子,伸手扒开国师的衣襟。
迦启一愣,还未来得及动作,胸前的波色珠就暴露在两人眼前
少女愣愣地看着,那珠子流光溢彩,却光晕黯淡。
恍惚中,似有什么事情隔着一层薄纱障目,一瞬间梦境再现。
前尘往事中,是谁在她孤苦无依时伸出援手,勉她颠沛流离,无枝可依。
又是谁被她放弃放下,与她反目成仇。
是谁在后来的种种事端中,让她受尽惩罚,由爱生惧。
这一瞬,她坐在他的怀中,执起那波色珠,眉间紧蹙。
过往旧事如洪流万马向她奔来,恍惚间,小花喃喃道:“迦启……毗湿奴……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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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过天晴后,万花谷又是一派草木繁茂之景。
昨夜风雨未吹落谷中半片枝叶,众花草生灵们反倒像受了一夜滋润,太阳一出,更加朝气蓬勃。
然而在一众叽叽喳喳的生灵间,枯坐着一个白衣小少女。
她望着面前的天堑,愁眉紧锁,漫长的沉思后,她百无聊赖地抓起身边的小石头丢向天堑之中。
天堑里云雾缭绕,云雾下不知深深几何。
每一颗小石头都能将云雾打出一个小窟窿,片刻后才缓缓闭合。
“小镯子,今天还去对面吗?”
巨葵莲在天堑旁悠荡,看见小少女,兴致勃勃地晃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