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天道传来急报,韦孔塔神殿遭遇了重创。

而那公然在至高之天的韦孔塔神殿动手的人,竟是湿婆。

两大主神不知何故,大大出手。

直接毁掉了半座神殿,给这腥风血雨的六道又添上一笔令人不安的混乱。

又过了三日,新的消息传来。

毗湿奴亲赴了善见城。

几日后善见城中天兵出动,众人结集前往乳海。

罗睺很快就坐不住了,迅速调集人马,整装前往乳海。

大巫祝也一同前去,阿修罗族几乎倾巢而出,海底圣殿变得空旷幽静。

最后的战役将至。

命运的车轮终于行到了最后一站。

曾经这些对我而言只是仅存于数千年前,不可追溯的缥缈旧事。

可现在却是避无可避地走上了一遭。

六道正乱,此时的阿修罗圣殿空旷安静,产期将至,是本还在犹豫是走是留,这下没了大巫祝的虎视眈眈,我选择了留下来。

毕竟现在的我,肚子已是越来越大,像一个快要顶破的皮球,那不安分的,想来到这个世间的孩子,折腾得我日夜难寐,实也无力离开圣殿再去寻一个安全的生产之地。

这段时日,芙迦一直陪在我的身旁,悉心照料我。

我心中是感激的,想着两道之争结束后,定要让她彻底摆脱侍婢的身份,在大哥身边有一席之地。

终于,一日朝晨,我从肚腹的不断紧缩中痛醒。

疼痛一阵胜过一阵,我连续捱了三四日,死去活来地痛着,没有一刻喘息,可孩子都生不下来。

那有接生经验的阿修罗妇人,一直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。

阿修罗族的女子怀孕不易,但生产却不会太过困难。

像我这样三四天都还看不见头顶的,实属罕见。

我自是知晓肚子里这个的与众不同,却也没料到会让我如此受痛。

恍惚中,我想起了千年之后,在冈仁波齐的雪山之巅,也是这样难产,耗尽我最后一丝气力。

难道历史又要重演?

我的孩子都要以这般惨烈的方式离开我

我痛到极致,已听不见周围人的呼声。

我感到身体变得越来越轻,似是灵魂出窍般,我飘出了阿修罗圣殿。

那广阔无垠的海底深渊,和天道相距千万由旬。

可此刻我只需轻轻向上一飞,天道三十三天便尽收眼底。

须弥山下,雾之森上聚集着数万人马。

黑压压的一片,修罗道以阿修罗族为首与天道诸众各据一方。

罗睺长鞭刃魅居于阿修罗族之首,遥遥相对处,释迦负手而立,站在天道各族之前。

还有湿婆与毗湿奴,我几乎一眼就能看见他二人的身影。

只是距离太远,我看不清他们面上神情,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。

而雾之森外的山丘上散落着无数残肢,我记忆里那绽放着小小花朵的连绵草丘此刻被鲜血浸染,漫山遍野血泥血污。

这一方宝树繁花的仙境,此刻生生成了一座修罗浴场。

看的出不久前,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交战。

无数悍勇凶残的阿修罗族和素来威严勇猛的天兵,都成残肢碎肉,狼藉一地。

这战场太过惨烈,看得我心中发堵。

我想要离开这里回到阿修罗圣殿,却在这时,天摇地动。

雾之森旁破土而出一座大山,顿时天光暗下,树木倾倒。

原本一望广阔的平缓丘陵竟从地底破出了一座巨大的石山。

与此同时,头顶气流涌动,云彩变化,一道厚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