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就有意算计于我,我也不可能再同他仁义。
左右现在地母之火已被我吞噬,虽然回到圣殿后我虚弱得紧,但料想大巫祝还没有胆子同我动手。
果然,大巫祝见我浑不在意,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,立刻怒容就起。
但到底有所顾虑,他强忍着揍我一顿的神情,卷走一熄火种,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。
我想大巫祝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地母之火,在他还没有想好计策卷土重来时,我必须迅速炼化火种。
念头才刚刚升起,我这偏殿就又来了访客。
罗睺衣冠楚楚地出现,与昨日在尸舍罗延山上大开杀戒的修罗鬼样,截然不同。
看着他,我有些头痛。
这人已到了脸皮金刚不破,心肠黑而无形的地步。
杀掉自己的妃子,心甘情愿替别的男人养孩子。
他把能做的,不能做的,能忍的,不能忍得,都做了忍了,我真不知还能对他说些什么。
既然说什么都是无用,我闭上眼,无视他,继续闭目调息。
许是因为我现在神通已不若当初强大,那地母之火的力量在虚纳之处不断涌动,灼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痛。
调息许久,我冷汗涔涔,越是想要禁锢火种,火种的反噬就越为强烈。
罗睺站在一旁看我半响,终于发现了不对,他走到我的身边,伸手探上我的额头。
猝不及防间,他的神识闯入我的识海。
真是胆大包天!
他进入我的识海,若我要借机重伤他,是再容易不过。
我正想着如何驱赶他,他已寻到了我放在识海深处的地母之火。
那地母之火此时热得一塌糊涂,似乎离开了埋藏亿万年的旧地,被强行吞噬,禁锢一方,反而激发了它的力量更加涌动。
“你简直胡闹!”
罗睺收回神识,一声怒吼把我从调息中拉回。
我没理他,只略略舒气缓解疼痛。
他见我不理,复又拽起我的胳膊,迫我面对着他,“你想炼化地母之火?”
这他都看出来了?
我目露诧异。
“创世火种怎么可能随意被人炼化,更不用说你现在还怀着孩子。”
他神情严肃地开口,眼中似还有抹焦急,似乎炼化火种,是一件自寻死路的事情。
我瞟了他一眼,“这是我的事,与你无关。”
好一个与他无关,顿时罗睺气得都笑了,然拽着我的手却更加用力。
“就算是死你也不怕?你死了你的孩子一样活不成!”
不想同他过多解释,我奄奄地回了一句,“放心,我死不了。”
我是为神钥不死不灭,就连灵魂碎裂,也能继续强撑。
只是我腹中的孩子,日渐虚耗,若没有外力加持,恐怕熬不到生产的那一天。
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随着胎儿的缓慢发育,我的力量在快速消耗。
我不知孕育这个孩子需要多少神力,只觉得这似乎比三千年后的那次怀孕还要艰难。
三千年后的我无法感知神通,只日渐虚弱,整日长睡,最后全凭波色珠保下胎儿,但却也没能将孩子生下来。
而这一次,我虽不知孩子的生父是那三个中的哪一个,但却让我竟有了比上一次孕育神之子更加艰难的感觉。
许是我已快到穷途末路之终。
不论肉身还是魂魄,都只是在勉力支撑。
此前我想,用剩下一半神力炼化火种并非不可一试,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,我似乎有些小瞧了这创世火种,或是高估了我自己的状况。
而罗睺还偏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