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我在释迦的怀里,却无甚踏实感,再被毗湿奴那惋惜中带着别样锐利的眼神直视,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推开释迦,独自躲藏。
然而释迦却先一步侧了身,将我的脑袋往怀里一按,制止了我的蠢动,也挡住了毗湿奴的视线。
顿时,淡雅的莲香扑面而来,嗅着这熟悉的体息,我悄悄红了眼....
"噢?看来天宫里出了魇怪,却让毗湿奴大人感到可惜?”
释迦不甚客气地开口,语气桀骜,却似比方才少了一分阴戾。
然而毗湿奴却丝毫不恼,他哈哈大笑两声,“怎会可惜?魇怪之梦,恐极恶极,却不过都是人心之欲所化一一”
说罢,他摆了摆手,转身向外走去。
临出门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毗湿奴脚步一停
他回眸,衣袂微荡,眉宇飞扬,他看着我与释迦,那张清媚的脸似乎在笑,却似乎又一点笑意都没有一一
“请天帝好好看牢您的神妃,免得又出了一只魇怪,让她见了我,露出一副不甚惊恐的模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....是我欺负了她。”
语毕,他长眉微挑又看向我,似是语重心长道:"花怜神妃,你说是吗?”
这一刻的我,根本就如在云端飘行,眼里脑里都是团团云雾。
我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,悟不出这到底是如表面还是有更深层的语义一一
我如履薄冰地夹在两个强大的男人之间,几乎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。
最终,我胡乱地点了点头,仍是不敢与毗湿奴对视。
释迦似乎想到了什么,脸色有些发沉,"这就不劳毗湿奴大人费心,我的女人,我当然会牢牢看紧一-”
毗湿奴闻言,却不再言语,只一笑后,转身离去。
直到毗湿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房间外,释迦才挥退了两名依旧跪伏的仙侍。
待-众侍人退下后,释迦沉着脸招来了毗楼勒迦-
”去查,天宫里多久出了魇怪。”
魇怪无形,亦无攻击性,但却是扰乱人心的秽物。
善见天宫一向有结界护持,这低等魔怪尽管能飘荡六道,但却不易进入天宫。
除非
有人将它带了进来。
这个结论是未过一时,毗楼勒迦查遍了整个天宫后,与释迦上报时,所推测的结果。
果不其然,在好几处都发现了魇怪的踪影,这其中包括毗湿奴暂居的殿宇。
数量虽不至庞大,但在一向守卫森严的天宫里,已是一件不容小觑的事情。
这说明,有人想乱善见城。
在这个两道交战,圣宴在即的敏感时期
近日里进出了天宫之人皆有嫌疑,当然,这其中包括我。
可我却大大地松了口气……
昨夜之事,看来当真是场梦。
尽管可怖、尽管真实,尽管给我留下的阴影如刻骨在身,但至少……我没有真正被三个男人轮暴。
那是梦……只是一场魇怪之梦。
似乎同样因此而心情稍霁的,还有释迦。
回到寝宫后,他一直沉着脸,虽不至于是拿冷脸对我,但似乎也冷淡了许多。
许是我做贼心虚,看他一面接受医官的医治,一面沉默思索,下当便惴惴不安。
直到毗楼勒迦来报,释迦覆了冰霜的眉宇才渐渐消融。
他挥退了毗楼勒迦和医官,待屋里只剩下我与他二人之时,才伸手将我揽进了怀里。
我乖顺地坐在他的腿上,脑袋小心地枕着他一侧肩头,那另一侧肩上有着似乎不轻的伤,是他此次前去干达婆族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