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我走近,才发现,他胸前一片鲜红。

他面色苍白,额间渗着汗水,眉头紧蹙着,难以松开。

“你多久受了伤?”我惊骇,几步上前想将他扶住。

可他却在被我触碰的一瞬,眼眸一缩,像被烫着了一般,将我一掌掀开

我后退两步,他却狼狈地跌坐在地上,抚着胸口,急促地喘息着。

他神思散乱,俊美的面容紧绷,他看着我,又看了眼胸前的伤口,再一挥手,打开了六道通路。

然而,不知是受伤的缘故或是此处时空的特殊,此番六道通路打开得异常艰难。

湿婆的鲜血随着施展神通而不断流失,且越涌越烈,见他面色如纸,我心中大急,顾不得先前的拒绝复又走了过去。

却见他猛然抬头,恶狠狠地盯着我,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厌恶

“你站住,不论刚才是真是假,我从未想过与你有任何牵扯,我的命运不会掌握在任何人手中,包括你”

我被骇得停下脚步,听他句句尖锐的言辞,心中涌出绵密不尽的疼痛。

我张了张唇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却在此时,湿婆浑身浴血,向后一仰,昏厥了过去。

我赶紧跑过去,将他抱起,这才发现,他的胸口已然被开了一个大洞,血肉模糊,连内脏都依稀可见。

我浑身发冷,手忙脚乱地撕去衣裙下摆的内衬,将他胸口一圈圈紧紧缠住。

然后艰难地将他扛起,走进六道通路

第三百七十三章跨界人道

绿树墙头花尚好,春来几支,夏来几支,秋谢,冬藏。

尘满妆奁痴人盼,左看是怜,右看是怜,固守,凝望。

……

“花家小娘子,今日你又要进县城给你家夫君寻药?”

我提着包袱,刚走出小院,就见住在隔壁的孙大娘与我招呼。

我走过去,腼腆一笑,“是的,孙大娘,我这一去恐有两三日不能归,我家夫君还劳烦你……”

“放心吧,你们遭遇流寇,落得这般光景也是不易,我家大柱今日正好要进成都府,顺路稍你一程吧。”

说这话的,是一年约五十,裹着头巾穿着布裙的妇人,她见我感激地点头,遂向我挥了挥手,“你快去吧,我方才让大柱在村头多等一刻钟。”

我再次点头,“好的,谢谢你,孙大娘。”然后小跑着向村头而去。

来到小园村村头,果然看见了一辆拉货的驴车,孙大娘的儿子大柱正在车旁整理货物。

“大柱哥。”我走上前去,微笑开口。

这个粗实的庄稼汉子一看见我,立刻红了脸,吱呜道:“小花娘子,快上车吧,今日路上可能会落雨。”

我点点头,赶紧上了车,把随身携带的包袱小心放好,稳稳地坐在大柱身后。

很快,驴车起驾,在有些颠簸的泥巴路上不快不慢地前行。

从小园村到最近的青神县,大约要走一整日的路程,若是能赶上村里的牛车或驴车,则只需半日,今天正好是孙大娘的儿子孙大柱跑货的日子,坐上孙大柱的驴车,帮我省下不少时间。

“小花娘子,你家夫君还没醒来吗?”

孙大柱二十出头,还未娶亲,面方耳廓,黝黑壮实,平日里都是一副十分憨厚的模样,只是见到我时,有些紧张。

“没有,所以我今日还要再去一趟县城的医馆。”

孙大柱点头,又挠了挠脑袋,“前几日我去了青神县衙,官差老爷们说最近都没发现有流寇出没,待明日到了成都府,我再去府衙问问。”

我闻言,微微一愣,立刻道:“不用了大柱哥,那些贼人肯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