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被驱逐后,俐刹沉宫一直空置,如今又新土木,众人纷纷猜测是将迎新主入住,当然这新主,非婆坦多莫属。

毕竟,罗睺为了她,将自己昔日的爱人亦是亲姐废黜、幽禁,这份宠爱足够让人惊叹唏嘘。

还未来得及听芙迦细说回到俐刹沉宫之后的事情,偏殿外几名侍人匆匆上门,竟是通请我去参加主殿宴席。

之前那被邀请的人中并没有我,此时我也准备歇息,遂拒绝前去。

可侍人态度强硬,并言这是舍脂神妃和罗睺殿下的吩咐,容不得我拒绝。

我心中有气,正想相应不理,却突然想到那宴席之上亦有释迦

下午的时候我还想着不愿见到他,可现在却又生出隐隐渴盼。

千年之前的他,是什么样子?

最后,我还是换了件月白水纱,挽起长发,赴了那主殿盛宴。

只是临出门前,芙迦拉住了我,欲言又止道:“公主,你去看看俐刹沉宫吧,也许罗睺殿下没有不要你。”

=猫牌出品放过我奴=

宫外月朗星稀,因天帝和舍脂的到来,今夜的阿修罗圣殿灯火通明。

侍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期待之情,三三两两从宴席下来的侍女都交头接耳,面若春桃。

天帝亲赴修罗道,伴妻回门,宠爱之心,六道皆见。

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,众人只想知道,是怎样的一位女子,能让才归位的帝释天以天道最隆重的盛礼来求娶?

必是容颜倾世,出身高贵

亦是那阿修罗皇族唯一的公主,舍脂,非她莫属。

女儿们的心中自是风月满楼,可从圣殿侍卫暗自加强戒备的模样来看,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
我暗暗皱眉,天道和修罗道迟早会有翻脸的一天,现在这歌舞升平又暗里提防的情形,似乎只是一切的前奏。

我不知事情会如何演变,只得提醒自己谨言慎行,勿成了战争的推手,遂打起十二万分精神,走进了主殿宴席。

当厚重的殿门在我眼前打开的一瞬,我仿佛看见命运的齿轮再次运转。

那华丽的殿堂中,是三千年前的旧世光景

我是局外人,又是局内人,亦逃不脱这纠缠的宿命。

偌大的殿中早已热闹斐然,幽深的穹顶下华彩熠熠,觥筹交错间鼓乐齐鸣,一派歌舞升平。

殿中那让人不能忽视的三派分席,成了这场夜宴最浓墨重彩的数笔。

我的目光不能自已地牢牢锁在一人身上。

他正位上席,一身白衣,华衫缀点,银色的长发轻束着,流泻如辉。

他眉眼低垂,正看着杯中之物,若有所思。

那浅淡的眉目有些朦胧,他周身散发着疏离冷淡的气息,尽管身处华宴之中,却如独坐月宫之上。

不论身处何地,我所见到的释迦都如一道清冷的月辉,霜华高洁,清冷独绽,让人难以企及。

那不是空谷幽兰的孤芳自赏,而是站在六道之巅绝尘而望。

无欲、无爱,亦无情。

可是,此时我脑海中浮现的,是笑靥浅浅的他,欲望浮现的他,冰冷的、残忍的、悔恨的,还有深情绝望的他。

那都是我记忆中最冷如青霜的一笔,是一道让人爱恋伤痛的月光。

我进殿时,华宴正酣,酒已过了几巡,众人脸上都带了三分醉意。

天帝一派在主殿三方席位的左席,释迦正坐其中,他的新妃舍脂就在旁席,而他的席末是几名看起来身份不低的部众,其中两人有些眼熟,似乎是曾经来过圣殿的天道使者。

罗睺一方位于主殿中央,阿修罗王毗摩智多罗仍在闭养,坐于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