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了愣,再想毗湿奴方才的话,难道我遇到了传说中能获得神通的顿悟?

那我是不是终于可以脱离废材之躯

思及此,我立刻激动得浑身发颤,心中瞬间万马奔腾,泪流满面,这两世都快到头了,我终于也能感受一把拥有神力的滋味?

我怀着十二万分的期待正襟危坐,注意力全放在了四肢百骸,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能突发个什么内视功能。

我坐了又坐、坐了又坐

直到目光慢慢放在了同样看着我的毗湿奴身上,良久后,我有些干涩地开口,“顿悟有什么作用?”

毗湿奴认真地想了想,回道:“提升资质、增加神通,不过看来,对你似乎没有什么用。”

我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,方才中了头彩的亢奋激动瞬间化为乌有,甚至还更加颓丧

难道我真是一条不能翻身的万年咸鱼?

毗湿奴见我此时的模样已不能单用失落来形容,他清了清嗓子,视线落在了我左腕的镯子上,安慰道:“你也不必如此沮丧,毕竟你比一般人,多了一样并不寻常的东西。”

第二百九十七章永难安然

我一愣,然后抬起左手晃了晃,“你说这个?”

他点头,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顿时,我又如挖到宝藏般来了劲儿,“这个镯子有什么用?”

可毗湿奴却不急于回答,他取来桌上的两只空杯,倒了水,伸手递给了我一杯。

我略带焦灼地接下杯子,握在手中,却无心去喝。

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,然后在我火热的注视下,淡然开口,“不知。”

我再次一愣,青筋顿起,磨牙嚯嚯,“那你为何说它并不寻常?”

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我的镯子上,突然伸手,握住了我举在半空的左腕。

肌肤蓦然的触碰,让我不禁一震,我的手抖了抖,却没有移开。

只见他唇间微动,默念了两句咒文,下一瞬,他轻握我的手发出幽蓝的光芒。

几息之后,那光芒渐退,毗湿奴放开了我,思索了一下后,开口道:“我亦探不明此为何物,只是知晓它拥有本源,可异化而已。”

这解释,我听了和没听是一个样。

毗湿奴见我一脸懵呆,想了想,又道:“这镯子虽没有灵智,却可以因你而成长异化,的确是罕有之物。”

听了他这两段解释,我瞪着眼,还是那句话,“那它到底有什么用?”

“……不知。”

我彻底无语

若不是看他行为举止间一丝不苟,有板有眼,这一刻,我真要怀疑,眼前这个毗湿奴是不是扮猪吃老虎,拿我寻开心

我的眼中冒着两簇嗖嗖的小火苗,目光如炬地盯着他,恨不得能看出两个窟窿,不意间,我注意到他胸前,露出了平日里放在衣襟内的波色珠。

我灵机一动,盯着波色珠,“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?”

毗湿奴微微一愣,似乎没有想到我突然转移了话题,他垂眸想了想,回道:“波色珠,我生命的本源。”

……

若说此前,我是抱着试他之心,随口一问。

那这一刻,我心中竟然自私地后悔着,后悔问出了那句让我永难安然的话

如果我不知道,也许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恨着他,恨他强暴我、诱奸我,也可漠然待他,将他所有对我的好,都当做理所应当的偿还。

我可以装作不知他的心意,漠视他的感情。

可是当我知道了这生命不能承受之重,我的脑海只有一片混乱,而我的心竟然闷痛得快要窒息。

一瞬之间,我手脚冰凉,如坠深渊,我听见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