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死在黑雾下,沁血王石的阵法没有启动,就能说明我是伤人的那一方?”我眼中含泪地瞪着他,激言反问。
罗睺微愣,然后面色一沉,“那你又如何能证明你的清白?”
闻言,我木然地摇了摇头,又涌起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,“我不能证明什么,我能有的,只有你的相信。”
他神情一怔,看了我许久,终还道:“无论你如何图谋,我永远都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,你这样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玩弄心机,只会让我对你失望、厌烦。”
我愣愣地看着他,已顾不得手臂的疼痛,就连他后来说了些什么,我都没有听清。
如果之前,我能勉强安慰自己,他只是误会了我,一时置气。
那现在,我已不能再自欺欺人,他对我,已无情分
罗睺站起身来,看向我手臂的伤处,眼中阴沉,“你可以继续作贱自己,但不要再让人来找我,我现在,不想看见你。”
说罢,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。
我坐在床上,久久不语,直到血又将纱布染红,直到天空放白,我才惊觉,一夜已经过去。
第二百七十章逐宫
第二天清早,芙迦进了房间,看见我正靠在床头,向着窗外怔怔发呆。
她以为我疼得睡不着,端了清水和干净的纱布,又含着泪给我换药。
她边换边哭,“若尤洛伽大人在,定不会让公主受到这样的委屈。”
我听了这话,不由牵出一抹笑,笑她傻气。
却又口中泛苦,我当日说了那样过分的话拒绝了尤洛伽,现在这报应,来得正当时。
就在芙迦为我收拾妥当后不久,一楼殿厅传来一阵骚动。
这几日宫中幽闭寂静,这骚动显得格外嘈杂
我走出房间,来到二层楼台,向下望去,只见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大厅,身后还尾随了一众伸长脖子的人。
所谓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
芙迦一声娇斥,“是谁在俐刹沉宫中如此喧哗”
立时,堂下之人皆抬首而望
我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,在芙迦的搀扶下,挺直背脊,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。
我的出现,让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那闯入俐刹沉宫的为首之人正是罗睺手下一员心腹,名字叫什么,我一时忘记了。
他看见我后,并未行礼,清了清嗓子,神色倨傲地开口,“殿下传令,长公主花怜偷饲凶物,欲图行凶,现废除公主封号,即刻搬离俐刹沉宫”
我呆愣,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。
“你、你胡说殿下才不会这样对我们公主”芙迦惊骇又愤然,权是不信。
那人一声冷哼,睨着我们道:“公主?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戴罪之人,殿下有令,让你们即刻搬离俐刹沉宫!”
这一刻,我的心像破开一个巨大的空洞,狂风从空洞灌入,冷彻心扉。
“让罗睺来见我。”我开口,声音沙哑又干涩。
那人又看了我一眼,讽笑道:“殿下现在正在前殿小宴,怎可能得空来看你?”
我用力握紧拳头,指甲嵌入掌心,直到感受到了一丝钝痛,才发现,血已浸了满手。
我面色冰冷地看向来人,那人在我冷冽的目光中,收敛了方才讥笑的神情,露出一丝讪然之色。
“那我去见他。”我绕过他就想向殿外走去。
他一愣,立刻挡我半步,皱眉道:“我等也是领命办事,前日天道有使者来访,殿下正忙于宴客,还请公……请你不要为难在下。”
这一次,他客气了许多。
但我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了些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