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定是肖都督娶妻而不是旁人吗?包打听你这消息到底准不准啊,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?”

“肖都督像是会娶妻的人吗?我看是假的,还是散了吧,莫要上了当。”

包打听一听此话,极了,脖子上青筋浮起,攥着拳头跺脚道:“我怎会骗人……我听得一清二楚,教头们都吓坏了……那可是陛下亲自赐婚!”

“赐婚”二字一出来,屋里屋外的人都信了五成。肖都督是不可能主动娶妻的,但是赐婚这种事,陛下的金口玉言,他又岂能抗旨?这么一说,也不是没可能。

小麦问:“真的是赐婚?那陛下赐婚给肖都督的,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啊?”

外头一人正扒着窗听,闻言想也不想的回答,“那还用说,自然是沈御史府上的沈小姐了!”

沈暮雪在凉州卫呆了这么久,帮了许多伤兵,这样一位小姐不嫌弃他们,还给他们伤药,士兵们都很喜欢她,为她说话的很多。

“对,沈小姐那样的,和都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

“他们金童玉女,郎才女貌,这应当是大魏最般配的一对璧人了。”

而包打听的回答,却让他们失望了,“不是,不是沈医女!”

众人面面相觑。

竟然不是沈暮雪?沈小姐那么好心肠的神仙人儿,居然都做不成肖珏的夫人,陛下到底赐婚的是哪家小姐?

“不是沈医女,是谁啊?”

包打听:“是禾晏!”

“禾晏”两个字一出来,屋里屋外都安静了几分。正懒洋洋打瞌睡的王霸都坐起身来,江蛟这甫一进屋,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,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。

“哪个禾晏?”石头最沉得住气,问道。

“就是我们凉州卫的禾晏!”

有人笑起来,“包打听,你是吃醉了酒不成?你这假传陛下旨意,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吃官司的。禾晏是个男子,陛下怎么可能赐婚给两个男人?你疯了吗?还是这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禾晏。”

这时候,包打听反而不急了。

他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将会在凉州卫新兵,不、连同着南府兵里一道成为炸雷,谁叫他耳朵好使,第一个听到了这样大的消息呢。

“谁说陛下不可能赐婚给两个男人?”他目光在屋中众人身上逡巡一圈,待将众人各自神色尽收眼底,才不紧不慢道:“再说了,禾晏是个女子,当然能做肖都督的夫人了。”

“哐当”

梁平脚一滑,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,然而此刻却没忙着呲牙喊疼,而是看向沈瀚,目光怀疑人生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禾晏是女子。”沈瀚寒着一张脸道。

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冷静的很,天知道南府兵的那位副兵田朗过来告知他这个消息时,他有多难以置信。

禾晏是女子?

这怎么可能!

世上怎么会有比男子能吃、比男子能打、还比男子能适应凉州卫恶劣气候和训练的女子?教头们自打听到这个消息时,便都集体陷入了怀疑自己的沉默。无论如何,都不能想象那个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,却又爽朗飞扬,亲自上阵砍了日达木子两个亲兵脑袋的人是女子。

这明明就是一个天赋卓绝的少年,怎么会是女子呢?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,他们被禾晏不费吹灰之力的比下去,凉州卫一个能比得过禾晏的都没有,岂不是说,他们这些大男人,还比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?

如果说对于禾晏是女子这件事,他们仅仅是被打击和惊愕,那么陛下赐婚给肖珏与禾晏,则是令这些教头们不寒而栗。

田朗走之前,好心而隐晦的提醒沈瀚,“都督对禾姑娘很看重。”

笑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