枢钰没看清皇帝长什么样子，他低着头过去，一过去就跪在地上请罪，说自己惊扰了圣驾。

“这倒不惊扰。”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他头顶落下来，那声音低沉好听，紧接着，是衣料摩擦的声音，皇帝单膝蹲下来了。

一只白/皙修长的手伸过来，微凉的手指捏着枢钰的下巴，缓缓把他的头抬起来。

枢钰闭着眼睛的时候耳朵好像出奇的好用，他听到了好几声抽气声，最大的声音还数不远处的一个女人，那女人应该是陪皇帝出来逛的娘娘，是贵人。

“长的倒是一般。”温和的声音又开口了，他说:“眼睛睁开让朕瞧瞧。”

枢钰知道他是在说自己，于是瑟缩着，缓缓睁开眼睛。

他看到了明国最尊贵的存在，对方离他那么近，从嘴里呼出来的湿热的气息，仿佛都萦绕在了他的脸上，久久不散。

皇帝看着他，他看着皇帝。周围没有人说话。

枢钰眨了下眼睛，过了一会儿，又眨了下眼睛。

“……圣上。”枢钰胆小又无奈的开口，“奴才容颜丑陋，惊扰到您了。”

他刚才听的清楚，皇帝说他长得一般。

枢钰灰蒙蒙模糊的记忆里，他打小其实就长得一般，不讨人喜欢。所以才会经常被欺负。

他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不好看，但他不乐意别人这么说他。毕竟他现在的厨艺那么好，整天给贵人们做吃食，他可不是一般太监，谁能说他丑？

皇帝就能说。

不仅能说，说了之后他还得附和。

枢钰这会儿自己骂自己倒也不是自轻自贱，就是他现在这个姿势把，下巴被抬着的时候，脖子疼的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