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待半个月,你也一起呗。”
程斯蔚闷着头往前走不接话,贺莱啧了一声,伸手拍了下程斯蔚的腰,手心的触感怪异,贺莱挑挑眉,从程斯蔚的口袋里掏出一袋牛奶。
“正好,我渴死了。”贺莱话还没说完,手里的牛奶就被抢走,程斯蔚拎着那袋奶,斜他一眼,“你少说两句话就渴不死了。”
红色雨伞在校园里十分显眼,周围人的视线或多或少都会在程斯蔚身上停留几秒,程斯蔚觉得不出一个小时,大半个学校的人都会知道源城有个昌通旅行社了。跟在旁边的贺莱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,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头顶的红伞,叹口气:“你这破伞哪儿来的?”
哪儿来的,靠他牺牲色相死皮赖脸从一个木头那儿顺来的。
两个人走进教学楼,程斯蔚终于把伞收起来,贺莱松口气,走到自助售卖机前买了一瓶矿泉水。一口气灌进半瓶,贺莱嘟囔一句爽,偏头瞥程斯蔚一眼,话题又拐到最开始:“怎么说啊,暑假你跟不跟我们一起?”
“不去了。”程斯蔚手里还攥着那袋牛奶,“得去我妈那儿帮忙。”
“这么早?不是说大四再去吗。”
“反正早晚都得去。”
贺莱点点头,想到什么似的,又抬头问他:“三个月都得待在公司?”
“两个月。”
“那月初跟我们一起去呗,少你一个连一桌麻将都凑不齐。”
程斯蔚靠着墙,垂眼看着手里红的扎眼的雨伞,摇摇头:“月初有事儿。”
“……很重要的事?”
“嗯。”程斯蔚说,“很重要。”
跟程淑然谈判是要付出代价的,即使是母子,程淑然也不愿意做亏本买卖,愿意把狗场让出来,已经是母爱发挥出的最大作用。程斯蔚答应程淑然,暑假的两个月去外地一个刚刚运行不久的分公司帮忙,反正早晚都要去的,程斯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。
只是在走之前,他希望把改造狗场的方案做完,提出问题的同时要解决问题,这是程淑然给他上的第一课。这样也好,又有了一个新的借口可以跟沈峭多待一会儿。
但是沈峭好像在躲他。
在第三次去狗场,但却只看见陆丰的时候,程斯蔚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件事。陆丰的表情也有些尴尬,他放下手里的活,冲着程斯蔚笑笑:“沈峭他,他有点儿事,这几天过不来。”
“什么事?”程斯蔚语速很快地反问,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他不是看这些狗看的比命还重要吗?”
陆丰张张嘴,但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门口的几个工人聚在一起抽烟,关在笼子里的狗冲他们叫,男人有些烦躁地朝笼子踢了一脚,动静很大。程斯蔚转头看过去,白雾缭绕,蓝色保温瓶倒在他们脚边,沈峭用过的杯子扔在地上,里面塞满了烟头。
“麻烦烟停一会儿吧,呛人。”
几个人转过身,对上男生带笑的脸。
“我们干重活儿的有几个不抽烟?”个头最大的男人吐出一口烟,瞥了眼程斯蔚撑着的伞,嗤笑一声。
程斯蔚只是看他,晃了晃手里的伞柄:“您也看见了,我大夏天还得打伞,怕晒着出点什么问题,我小毛病多得很,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出点毛病就要归西。”
“我要是出点什么事,到时候没人给你们结工钱,对大家都不好,对不对?”
中午日头烈,几个人对视一会儿,摇摇头把烟掐了,正准备回去干活,程斯蔚挡在面前:“把杯子也洗干净,从哪儿拿的放到哪儿去,麻烦了。”
两个人对视几秒,男人伸手接过杯子,冷笑一声往里走。
富家少爷干活就是来装装样子的,陆丰听好几个工人这么说,六月初,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