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她这个回复,李遮也缓缓笑了起来,“好!我明白了,你也不必觉得为难,我不会逼迫你的,余生漫漫,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接受我呢?”

“……”

程雅静默了许多,最后还是转移话题,“李遮,我不嫌弃你的出身,若我嫁你,即便你一无所有我也会嫁,

如果我不嫁你,并不是因为你身份卑微配不上我,而是我单纯的不想嫁。”

她没有劝他打消让生父休妻的荒唐念头,李家欠他那么多,他想报复也正常,外人哪有资格评判?

可她不希望他打着娶她的幌子苛待自己的父亲,若他理解她,就该知道怎么做。

“李副将还要回宫述职吧,我就不耽搁你的正事了,先走一步。”

说完,她屈膝朝他福了福身,缓步朝外面走去。

李遮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,眼底划过一抹眷恋之色,转瞬即逝。

她拒绝得很干脆,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,失落是有的,但还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。

能时常在程家看到她,他就心满意足了。

“你跟皇后娘娘会做一辈子的知己好友么?”

程雅的脚步倏地一顿,眼眶微酸,眸底晕开朦胧的水雾。

她知道他在想什么……正因为知道,心里才难过,恨自己不能回应他的满腔深情。

“会!她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知交。”

李遮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,低低回了一句,“我明白了。”

皇后想拉拢他扶持未来太子,不过是未雨绸缪,防着陛下日后对她的感情淡了会广纳后宫生一堆的庶子,动摇储君的地位。

他可以婉拒她,只要不回明国公府,他的价值就不大。

可为了这女人刚才那句‘她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知交’,他甘愿以身入局,成为皇后母子手中的一把刀。

陆廷一边以青葛的身份守着永乐,一边以冥起的身份去驿馆教乌图轻功。

因着他是暗卫,平日里也无法在公主面前现身,所以两人之间没甚进展。

倒是跟乌图混得不错,两人深入接触,小王子渐渐信任了他。

这日,他从公主府值守出来,又去驿站传授武艺,两人此刻正在练武场内切磋。

小王子被连续几个过肩摔整得有点惨,趴在地上哇哇乱叫着,“师父手下留情,手下留情。”

陆廷蹙眉看着他瘦削的背脊,淡声道:“这点苦都吃不了,怎么成气候?”

别看乌图年纪小,但还是很要面子的,而且挺有骨气,闻言急忙忍着痛翻身站了起来。

“师父说得对,您继续出招吧,我受得住的。”

陆廷看着他额头被磕出来的淤青,剑眉蹙得更紧了,这要是让永乐瞧见,她还不得亲自给他上药?

“练完武后记得用胭脂水粉把你脸上的淤青遮住,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王子莫名其妙的,虽然想不通,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。

借着陆廷转身去取佩剑的空隙,他迅速出手朝他拍去。

陆廷反手遏住他,作势就要将他掀翻。

乌图急忙抱住他的胳膊,苦着脸求饶,“我错了我错了,您别摔我。”

“出息。”陆廷低咒了一句,缓缓松开他。

拉扯间,一个红色的平安穗从他宽敞的袖口掉落下来。

小王子眼尖,急忙探手接了过去,来回翻看两眼后,满脸嫌弃道:“这针脚好丑啊,我……”

不等他说完,掌心倏地一空,平安穗被人给抽走了。

抬眸时,见陆廷正拿着那穗子冷冷的睨他,眸光如利刃似的,吓得他浑身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