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才以侯府世子的身份现世,恐为时已晚,西越使团那边又怎会善罢甘休?”

永乐缓缓仰头朝太后望去,纠正道:“儿臣没打算下嫁定远侯府,我与西越大王子的婚事不变,待皇兄择了良辰吉日,我便随去和亲。”

“……”

太后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,她没想到女儿是这么想的,她还以为冥起以陆廷的身份现世,打着尚公主的主意呢。

永乐能下嫁侯府,对她而言是大喜事,总比去西越那贫瘠之地要强。

虽然定远侯府渐渐没落了,但公主驸马常年住在公主府内,怎么也委屈不到她这个皇室嫡女。

可去西越就不一样了,万里之遥,她心里还装着别的郎君,如何能熬过那漫长的一辈子?

“既然你无意嫁他,他为何还要以陆家嫡长子的身份现世?”

永乐苦涩一笑,眼底有星星点点的泪光在闪烁。

“正因为儿臣无意嫁他,他才决定回陆家的啊。”

话落,她察觉到自己此言会给陆廷招惹祸端,又急忙补充,“是我与乌图相处了一段时间,觉得他的性情与我更配,便决定放下冥起,就跟三年前忘掉裴玄一样。”

太后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?从女儿前一句话里她便猜出了个大概。

恐怕是冥起那小子无意娶永乐,所以不肯回陆家吧?得知永乐跟西越联姻后,他便迫不及待的恢复了侯府嫡长子的身份。

皇家嫡女竟入不了他的眼,他的狗胆还挺大的。

越想,太后就越气,胸腹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焰,烧得她心口发闷。

“既然他连驸马都尉这个身份都瞧不上,那定远侯府的世子之位想必也入不了他的眼。”

这话一出,永乐的脸色骤变,看来她那番话还是惹恼了母后,母后准备打压陆廷,不让他承袭侯爵。

“娘……”她屈膝往前挪了几下,伸手攥住太后的衣摆,“是儿臣一厢情愿,与他无关的,您别为难他好不好?”

太后板着脸,冷幽幽地道:“他糟践了你的一片心意,哀家又怎能轻易放过他?”

永乐吸了吸鼻子,带着哭腔道:“您这样做,是让儿臣嫁去西越后都不得安宁。”

“……”

太后又好气又好笑,猛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骂道:“哀家疼爱你的心,都被你当做了驴肝肺。”

小公主顺势抱住她的胳膊,笑眯眯地开口,“母后就再宠儿臣一回,不要朝他发难,我不想亏欠他什么,就这样干干净净的断了忘了便好。”

太后心疼得难受,将她从地上拉拽起来后,轻轻抱在怀里。

“那有眼无珠的东西,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。”

“……”

永乐笑而不语。

那样的冷心冷情的男人,会后悔么?恐怕要让母后失望了!

这时,殿外传来女官的禀报声,“娘娘,殿下,刚永定门那边的御林军递来消息,称西越的大王子殿下因无诏被挡在了宫外。”

永乐听罢急忙从太后的怀里挣脱出来,“母后,乌图定是来寻儿臣的,儿臣先去找他了,改日再过来与您说话。”

说完,她沉吟了几息又提醒道:“您别忘了刚才答应儿臣的。”

太后又气又心疼,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,只能无奈的摆手,“去吧去吧,省得留在这里碍我的眼。”

“……”

目送女儿离开后,太后重新靠回引枕上,轻叹道:“孽缘啊。”

绿药在后面给她揉捏眉骨,笑着开口,“娘娘一开始也这么说陛下,如今陛下还不是得了个圆满?

好事多磨嘛,说不定那陆世子已经栽在殿下的手里,特意为她回陆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