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忙弯身赔罪,又试探性的问:“难道陛下对子亭另有安排?”

帝王看了眼窗外的日头,缓步朝外面走去,“他还年轻,执政的经验不足,先提拔他为吏部尚书,任次辅吧,

等过几年崔敬元功成身退告老还乡后,再让他顶替他的位置,并兼太子太傅。”

豫亲王听后不禁失笑,倒是自己心胸狭隘了,他这侄子光明磊落,乃圣贤之君。

“老臣惭愧,老臣恭送陛下回宫。”

萧痕跨过门槛,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收回脚转头望向身后的亲叔。

“萧辰在北境一切都好,安国公并未让他上战场,只安排了他管行军后勤,皇叔不必担心他。”

数月前云铮去南境整顿云家军,萧辰那小子也眼巴巴的跟了过去。

虽然豫亲王面上没说什么,但毕竟是自己的嫡子,膝下也就这么一个男丁,担忧是必然的。

如今听说儿子没上战场,他才稍稍安了心。

“多谢陛下告知,那混账东西能跟随安国公一块去战场历练,是他的福气,别人求都求不来呢。”

萧痕点点头,“那就让他好好历练一番,宗室得有人站出来扛大梁,这是他的责任,难道还要让朕替他顶着不成?”

这话明摆着是准备提拔重用萧辰。

豫亲王急忙跪地叩首,“老臣谢陛下。”

凤仪宫。

暖阁内,云卿靠在窗前的软榻上,柔和的日光洒落下来,打在了她身上。

进入九月中下旬,天渐渐转凉。

她的小腹又大了一圈,算算时间,差不多已经孕七个月了。

不出意外的话,这两个孩子能在年关边上降生。

“娘娘的腰酸不酸?您躺下来,奴婢给您揉揉吧。”青兰在一旁开口。

云卿动了下身子,摇头,“不酸,别折腾了,躺回去又得坐起来,麻烦。”

话落,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又继续开口,“不是说永乐已经回了公主府吗?怎么还没入宫?”

青兰又在她腰下塞了个软枕,然后挪到床尾给她捏腿。

“殿下不是将西越的大王子一块带进了公主府么?她要为人家安排衣食住行啊,总得耽误些时辰,您再耐心等等。”

云卿抚了抚额,叹道:“你可知她将外男带进公主府意味着什么?”

不是说冥起已经开了窍吗?怎的还把局面弄得这么糟糕?

看永乐那架势,好像铁了心要和亲西越。

追妻追成他那样,真是活该他打一辈子的光棍。

她不同情那混账,一点都不同情,她是心疼她家永乐要带着遗憾嫁去西越。

人生地不熟的国界,没有亲朋好友,嫁的还不是心仪的男子,而且被那混账伤透了,心灰意冷的,她该怎么熬下去?

青兰低垂着头想了想,开口道:“奴婢所熟悉的殿下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,拿得起也放得下,

她将西越王子带回她的公主府,证明已经接纳了他,也接纳了这桩婚事。”

分析得很到位,也说到了点子上。

青兰都明白的道理,难道冥起那混账不明白?

他居然还敢扔下永乐与乌图独处,自己跑去青州……

“作吧作吧,等婚事敲定,他就作不动了,真是连程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。”

皇后娘娘又气又恨,抱着圆滚滚的肚子仰靠在引枕上,替小公主感到不值。

青兰想了想,试着道:“或许跟成长的环境有关系,程世子是公府嫡子,自小享受到了父母的疼爱,所以自信大胆,

可冥统领就不一样了,他自幼被生父所弃为继母所害沦落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