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被子钻进去时,她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。
不仅仅是因为冷,更多的是心底压抑多年的情感瞬间爆发,不断地吞噬着她的理智。
人都有贪念,一旦尝到了甜头,难免会想要得到更多。
她这一生所思所求,不都是他么?
如今人近在咫尺,触手可得,她如何能克制得住自己的内心?
缓缓伸手抚摸男子的眉宇,幻想着如果能成为他的妻,与他相拥而眠,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。
“程霖……”
“程霖……”
她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,两人侧身面对面躺着,彼此的呼吸交融。
…
镇北侯府。
书房里。
苏骞靠坐在椅子内,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。
“那么多死士倾巢出动,让他给逃了?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?”
程霖,安国公府的独子,杀了他能给整个国公府致命一击。
而且他一死,帝王就只能另选御林军统领。
无论谁上任,都比程霖更好收买,对镇北侯府而言,百利无害。
明明都身中数箭奄奄一息了啊,居然还让他给逃了。
叫他如何不愤恨?
“属下该死。”黑衣男人颔首请罪,“没有完成世子交代的任务,属下罪该万死。”
苏骞嗤的一笑,“你确实该死,可杀了你又有何用?程霖能死在荒郊野外么?
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过错,而是抹除痕迹,别让皇帝查到我头上,明白?”
黑衣男人应了声‘明白’,又补充道:“他不一定活得了,倘若真侥幸活了下来,属下再杀一次便是。”
苏骞听罢,一记冷眼扫过去,阴恻恻的警告,“不许擅自行动,听见了么?”
“是。”
苏骞缓缓起身走到窗边,静默片刻后,淡声问:“北戎王子何时抵京?”
黑衣人想了想,回道:“最迟明天晌午,需要属下提前杀了他么?”
苏骞转头睨了他一眼,“别动不动就杀杀杀的,人都还没来盛京呢,
你就这么杀了他,如何嫁祸给南萧皇室?又如何挑起两国的战火?”
北戎向南萧发兵需要一个噱头,而这位来京的北戎王子就是那根导火线。
利用好了,北境将会再次生乱,而镇北侯府便能借此要挟朝廷立后了。
所以那北戎王子什么时候死,在哪里死,怎么死,死在谁手里非常关键。
“这事不急,你先去处理好那些死士的行踪,别让皇帝查出来了。”
黑衣人躬身应是,悄悄退了出去。
苏骞转身重新望向窗外的夜色,唇角微勾,一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模样。
这场博弈,镇北侯府有一半的胜率。
若真输了,还有另一条路可走。
他无惧!
…
千机阁。
萧痕正站在案前写字,笔锋游走间,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体落在宣纸上。
云卿屏气凝神,站在旁边给他研着磨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她隐隐猜到这男人是在用练字的方式解压,不打扰他,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。
小姑娘低垂着头,鬓边的碎发随着窗口吹进来的晚风轻轻飞扬着,剐蹭在秀挺的鼻子上,衬得她越发的恬静温柔。
帝王缓缓收笔,视线落在她精致白皙的面容上,眸光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。
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。
“你这红袖添香,做得还挺顺手的。”
云卿睁着湿漉漉的眸子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