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他在边关守护社稷,拼死御敌,他效忠的君主却趁虚而入。

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!

难怪那人昨晚没派内监宣他入宫议事的,他都不知廉耻的撬了臣子的墙角,还怎会重用这个臣子?

天底下也只有他才会这般天真这般傻,仍想着为国效力,奉那个给了自己耻辱的人为主。

说不定他这条胳膊也是那人派暗卫放冷箭废掉的,目的就是重伤他,然后逼他母亲去求顾礼医治。

顾礼是谁?太医院院首,向来只听命于皇室,他母亲哪请得动?

最后的最后,还是求到了云卿面前,那贱人便趁机威胁她签下和离书成功脱身。

以前想不通的事,现在一下子全想通了。

原来是这样!

竟然是这样!

愤怒,耻辱,憎恨等一系列情绪涌了上来,烧得他肝胆俱裂,双眼都充斥着血红之色。

之前他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投靠北境那位。

如今想来,多犹豫一瞬都是他蠢。

石岩见自家主子的面色太过狰狞,忍不住询问:“世子,您没事吧?”

这话将裴玄从恨意里拉拽了回来,他死死攥着手里的信笺,偏头朝对面的玉品坊望去。

原本还想求她原谅,哄她回心转意的。

如今看来,一切都是多余的了。

他得不到的女人,即便是毁了也不会便宜那个姘头。

云卿……你自找的,别怪我狠辣无情。

“云氏九房那小子不是要与我合作么?找个时间带他来见我。”

他无法进入侯府。

即便她出来,暗处也跟着许多隐卫,压根就找不到机会动手。

如今唯有九房那个年纪轻轻就颇有野心的小东西能帮到他。

石岩应了声‘是’,躬身退了出去。

裴玄盯着玉品坊瞧了片刻后,缓缓转头朝北境方向望去。

他知道镇北侯夫人带着嫡女入京是为了什么。

只要帮他们达成所愿,这投名状算是纳上了。

云卿……

萧痕……

你们想厮守一辈子么?

做梦!

我偏要让你们尝尝生离死别的痛苦。

酒肆隔壁的茶馆。

二楼雅间内,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窗前,正冷眼注视着对面的玉品坊。

房门推开,婢女从外面走进来,压低声音道:“姑娘,那信笺已经到裴世子手中了,

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下这步棋,咱们不是已经借柳氏的手在那盆栽里下了致命的毒素么?”

云瑶缓缓收回视线,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品尝两口后,似笑非笑道:“防范于未然。”

侯府如今戒备森严,里面的眼线不敢递消息出来,就怕暴露身份,鬼知道柳氏有没有成功?

她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那女人身上。

虽然还有一个苏雪柔在憋大招,但这也不够。

她要的是万无一失。

云卿不死,她心难安。

墨雨想了想,提醒道:“可裴世子不一定会杀她啊,您这步棋的用处似乎不太大。”

云瑶喝完茶,将杯子拿在手里翻转把玩着。

“裴玄那人性格阴柔,心术也不太正,他咽不下那口气的,等着吧,云卿要遭殃了。”

说完,她将杯子狠狠砸在桌面上,美眸中划过一抹厉色。

柳氏苏雪柔裴玄三人同时出手,她就不信云卿那贱人能从这天罗地网之中挣脱出去。

玉品坊内,云卿翻了几页账本后,靠在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