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国公风流成性,妾室通房一个接一个,裴玄像他爹也不足为奇。
想到这,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,哼哼道:
“臣女可得好好感谢您,不然我即便没被他给磋磨死,也得被他给恶心死。”
“……”
皇帝陛下见她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,微微一愣,转瞬就反应了过来。
这小东西,原来在装可怜博同情呢。
还真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。
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沾着泪痕的面颊,“也就你有这胆量,敢在朕面前耍小心机。”
云卿笑眯眯地道:“都是陛下宠的,还有,谢谢陛下当年救我出火海。”
要不是他,她早就毁在裴玄那狗东西手里了。
有子嗣绊着,她哪那么容易拿到和离书?
“这是朕应该做的。”帝王低声开口。
说完,他缓缓伸手从暗格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。
云卿见状,便知这就是他所说的药膏了。
“我,我自己来。”
帝王攥住她的手,将她摁在怀里。
“朕来,效果好一些!”
云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什么他上药的效果会好些,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。
殿外。
裴玄笔直的跪在汉白玉石砖上。
也不知是不是他听岔了,他总感觉殿内有女子的声音。
陛下这是在里面临幸宫妃?
可自这位主子登基以来,就不曾纳过嫔妃,禁宫中哪来的女子供他消遣?
难道是宫女?
亦或是……臣女?
“吴公公,请问是哪位贵女在殿内侍奉啊?”
吴公公扬了扬眉,眼底划过一抹讥讽之色。
自己的妻不懂得珍惜,只能别人来宠了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他们眼下已经和离,云大姑娘已经算不上他的妻。
婚姻关系一旦解除,日后嫁娶自由,两不相干。
“世子听茬了吧,这乾宁殿正殿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地方,后殿是陛下生活起居的地方,女子一律不得踏足的。”
听茬了吗?
裴玄又侧耳去倾听。
殿内明明有女子的声音啊,而且那音调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怎么可能是他听错了?
“吴公公,你仔细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吴公公直接冷声打断了,“裴世子,陛下是让你跪在这里反省,而不是让你探听帝踪,你莫要以下犯上。”
裴玄急忙收回脑袋,重新跪直了身体。
可饶是他刻意去忽略,依旧感觉殿内有女子。
…
寝殿内,云卿侧卧在龙床上,微合着双眼平复起伏的心跳。
帝王坐在榻边,强压下眸子里的暗色后,捞过一旁的明黄被褥给她盖上。
“今日又是去顾府又是去国公府的,累极了吧?你先睡会,等夕暮时分朕再送你出宫。”
云卿伸手攥着柔软的被褥,压着嗓子问:“陛下,您刚才为何要在正殿里做那番举动?
您是不是还没有打消迎我入宫的念头,想要借裴玄的口将您在乾宁殿临幸女子的事宣扬出去?”
萧痕捏了捏她的鼻子,替她掖好被褥。
“放心,朕不会算计你进宫的,刚才那么做,就是一时兴起。”
“……”
眼看小娘子蹙起了眉头,濒临发飙,他又急忙补充:
“裴玄没那胆量在背后议论朕的私事,你不必担忧,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