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月歪着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,摇头道:“没有,奴还特意问过,那官老爷并未回答,

他,他只叫我辰时三刻上府衙侧门找他,说带我去探视云公子。”

云卿听后,开始思忖能否让这绣娘去见云铮一面,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可看到她脸上的怯弱后,又堪堪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胆子这么小,去了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,说不定还会露馅。

“京兆府衙你不必去了,等会你就回家称病,闭门谢客,明白么?”

小绣娘倒也不笨,连连点头道:“明,明白,我就装作自己被吓病了,先应付好那位官爷。”

云卿满意一笑,命青兰将人送了出去。

这时,窗外闪过一道黑影,云卿迅速起身,试探性的喊:“冥起?”

窗户打开又合上,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单膝跪在了她面前。

“是属下。”

云卿哪敢受他这一礼?急忙催促他起身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冥起退到角落,颔首道:“陛下今日要与几位阁老商议新政之事,抽不开身,特命属下过来回话,

您昨晚让属下调查的事,我已经查清楚了,云铮公子被关入了京兆府大牢,罪名是故意杀人。”

云卿猛地攥紧拳头,满脸诧异的问:“他怎么可能会杀人?”

一个在郊外会伸出援助之手救陌生人的血性少年,打死她都不信他会滥杀无辜。

冥起等她的情绪稍稍平复后,将手下调查到的情况都讲述了一遍。

“情况便是这样,听说人证物证俱在,局势对他十分的不利,

加上他所杀之人的姑母是南阳侯的妾室,侯府会给京兆府施压,

若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被陷害的,此案便会成定局,再难回旋,

不过陛下叫您别担心,他已召京兆府尹回京,届时会重新调查的。”

云卿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,瘫坐回绣墩上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只要一想到那个少年在牢里可能被用了刑,胸口就闷得发慌。

而那种想要将他快速救出来的念头越来越强烈。

明明只有数面之缘,她也不知道那个少年为何会给她如此大的羁绊。

冥起见她脸色发白,试探性的问:“姑娘,您没事?”

云卿深吸一口气,待胸腔里那股窒息感渐渐散去后,扯唇笑道:

“无妨,多谢你亲自跑一趟告知此事,我心里有数了,你赶紧回禁宫吧,陛下的安全为重。”

冥起应是,抱拳朝她施了一礼,转身从窗口跃出。

云卿动了动僵硬的身子,踱步走到窗前,推开窗柩后,缓缓抬眸朝庆国公府的方向望去。

徐氏……

这笔账她记下了!

既然她非要作死,那她就成全她。

耳边掠过一阵劲风,迅速拉回了云卿的思绪。

偏头一看,见冥起又折了回来。

她有些疑惑的望着他,“你怎么去而复返?”

冥起颔首回道:“漏了一件事,陛下让我转告您,朝廷过两日会彻查盛京所有私放印子钱的家族,

您若想彻底摁死裴家,就将徐氏签的那张合约交给安国公,他是此案的主事官员。”

云卿转了转眼珠,急忙问:“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世家?”

冥起轻咳了两下,压着声线道:“查一罚三,这事是机密,您别往外传。”

云卿在听到‘查一罚三’四个字时,喜色几乎都快从眸子里溢出来了。

徐氏一共投了三万两,如果真查一罚三的话,她就得出九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