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证一出,文氏慌了。
那串珠子,她想不通是什么时候被挂在了女儿的身上。
而她之前的供词说的是那一日并没有见到一双儿女。而那一日,有人看到她戴了那串珠子。文氏百口莫辩。
再加上其它的证据,这件事几乎可以定案。
人证物证俱在,容不得她狡辩。
文氏没办法,只能将事情和盘托出。
她想和男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,不愿意养别人的孩子,但是她只是抱怨了几句,动手的是男方。
男方一听她这么说,怒气冲天,把事情全部推在女方身上。
二人开始狗咬狗的推卸责任。
最后,终于真相大白。两人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。
主意是文氏出的,但是是男方动手的。
男方被判死刑,女方被判牢狱一年,而后流放北地。
男方家境殷实,和文家一起,赔偿孩子的母亲,共计一万两银子。
百姓们对这个结果拍手称快,男方家没脸,闭门不出。
文家出了这么个女儿,也没有脸在当地混下去。悄悄的搬了家,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。
孩子的母亲痛不欲生,将这些补偿的银子,全部捐给了城中的善堂孤儿院,自己一分没留。
男方一家被人唾弃,只是他们产业在这里走不掉,关起门来,连门都不敢开。
这一家子出门,几乎都变成了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虎毒不食子。
但这家的人,却能为了别的女子,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,实在为人所不齿。
云非晚是在这个案子里,遇到的秦斯年。
秦斯年今年二十四了。是秦家的嫡长子。
这件事里,他们可以拿到那文氏的关键证据,便是让他去做的。
事情能这么快尘埃落定,秦斯年有大功劳。
秦斯年为了感谢他,在酒楼设了宴。
这一日,云非晚着一身常服,头发挽了简易的蔷薇髻,发髻上,只插了一根素簪子。
从前在京城,出门总要打扮,作为世家夫人,这是脸面也是体面。
不仅代表夫家,也代表娘家,一刻不敢懈怠。
从前日子如此,云非晚也没觉得哪里有何不妥,但现在出了外头,不再需要这般打扮,才恍然大悟,理解真正的自由这五个字的意义。
她在外头,没有世家妇这层身份的束缚,想穿什么都可以。
绫罗绸缎可以,粗布麻裳可以。想打扮的时候,梳复杂的斜月髻,不想打扮的时候,便挽个素钗,也不会觉得有心理负担。
经过这段时间,她觉得自己越活越随性,越活越自由。
也理解了那些修道之人,返璞归真的意义。
秦斯年一来,见着这样的云非晚,眼前一亮。
江南世家大族林立,他亦是在世家生长起来的,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,各种各样的女子,云非晚是最特别的一个。
她是太傅嫡女,也曾为侯府嫡妻。一举一动都能看出来,曾经养尊处优的贵气。
但她给人的感觉是静默的,睿智的,沉稳的,潇洒的……
他头一回把一些词用在一个女子身上,却觉得毫不违和。
娴静的侠客,这般极致的反差,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,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而且,她还生得那样好看。
这般素雅的打扮,没有半分减淡她的美丽,反而更衬得她清丽出尘,带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返璞归真,像一朵青莲,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见过云夫人。”
“小秦大人客气,请坐。”
秦斯年在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