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宋明简向她看过来,在看到她失神的目光,以及毫不聚焦的视线,又看向外头的天光,敲了敲床侧。

“怎么了?可是要起夜,床边放着油灯。”

若放在前几日,姚韵儿的话,定然是冷冰冰的,但是眼前漆黑的世界,让她有些害怕,身边的宋明简给了她几分安全感,她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温度。

宋明简又敲了两下床侧,姚韵儿皱起眉头:“今夜怎么星星也没有,太黑了。明明快十五了,明儿可是要下雨。”

宋明简闻言,抓起桌上一个杯子,直直向着窗户扔过去。

窗口传来砰的一声,姚韵儿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来处看过去。

她的眼神依旧涣散,毫无聚焦。宋明简看了一眼明亮的窗户,心中知道:

姚韵儿眼睛瞎了。

他的心中升起一抹爽利的感觉。还有一抹心安。

爽利的是姚韵儿遭了报应,心安的是以后他跟姚韵儿是平等的。

他把姚韵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,看向姚韵儿的腿,寻思着是不是也要把它砸断?

如此,她便只能依附着他,不能对他颐指气使,也不能离开他。

但是……,若把它砸断了,自己还得照顾她,想到这里,宋明简放弃了这个打算。

只是,姚韵儿虽然眼睛瞎了,但长相还算清丽,若她想要离开,也能找到愿意接纳的人。

宋明简看着姚韵儿,挪开目光,起身,拄着拐,去了厨房,回来之后,手中拿着菜刀。

在不动和砸断之间,选择了砸瘸。

玉兰院厢房,寂静的屋子里,突然传来姚韵儿凄厉的叫喊。

宋明简面不改色,绑住她的手,坐在她身上,按住她,用刀划花了她的脸。

姚韵儿又哭又叫,宋明简都像没听到,继续手中的动作,姚韵儿痛得昏死过去。

宋明简看着这张血肉模糊的脸,又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面容。满意的丢下了刀,去厨房开始熬粥。

从此之后,他依旧是姚韵儿的神,姚韵儿依旧没他不能活,也不能离开他。

……

夏莺说起玉兰院的事情,连打了好几个寒颤,

“二爷还真是心狠手辣。

“虽说姚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,但这种种一切,都是他自己的错。

“这姚夫人,哼,也算恶人有恶报。”

秋桐接话道:“可不是嘛,恶人自有恶人磨。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,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。”

云非晚刚刚打完一套拳法,坐下来歇息,听着她们说这个事,端起桌上的茶喝。

若不是现在还用得着姚韵儿,宋明简绝不会让姚韵儿活着。

只不过他现在自身难保,也难自食其力,有个人在身边帮衬,总比他一个人要好得多,所以才留了姚韵儿一命。

但是虽然留了姚韵儿一命,却又不希望姚韵儿有出路,更不想她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,便用这种方法将人绑死在他身边,既报了仇,又能让姚韵儿为自己当牛做马。

他不过就是个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自己,自私自利的虚伪小人。

他恨姚韵儿,却也需要姚韵儿。

这样也挺好,这二人,以后便痛苦的活着。

二人相互陪伴,相互折磨。

相看两厌,却又分不开,散不掉。

对于他们来说,这是最诛心的报应。也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。

“夫人,二爷如此对待姚夫人,姚夫人若寻死了怎么办?咱们要不要看着点,现在他们那种“好日子”可不能让姚夫人轻易便逃了,得要好好的被折磨摧残几十年才好呢。”

夏莺愤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