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子也不比男子差,当初微臣说那些话,只不过是觉得,男子应该承担更多一些。应该保护女子。”

长公主看他不卑不亢,认真解释的模样,原谅了他的无状……

裴阕也没有解释,想到从前的事,语气缓和下来,五官舒展开,一眼看去,严肃中带着几分温润的书卷气。

“当初年少轻狂,所幸公主大度。”

长公主娇嗔的瞥他一眼:“那时候,你心里还不定怎么恨我呢。”

想到长公主从前的模样,裴阕的视线温柔下来:

“微臣不敢。”

“那我不管,以后朝中的那些老臣,你得替我摆平了。”

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。”

“那就有劳丞相了,正好你的大儿子在户部也历练得差不多,你看看哪个位置合适,把他调过去帮帮你,你也别太累了,往后许多年,都还需要你劳心劳力呢。”

裴阕眸光微凝:“都是微臣应该做的。”

长公主看向他:“这几日安宁总嚷嚷着要去城外赛马,你让昭儿带她去吧。不出去玩玩,在家里都要闷坏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对她有多苛刻呢。”

“不会,公主是很好的母亲,亦是尽职尽责,安宁有公主,是安宁的幸运。”

说到女儿,长公主的语气暖和下来:

“安宁像我。”

裴阕看了她一眼,点点头,赞同道:

“是,郡主像公主,聪慧伶俐,聪颖好学,刻苦勤奋。学文上很有天赋,武学上也不弱,公主把郡主教养得很好。”

长公主长吸一气,缓缓吐出来,然后看向裴阕。

“从前的你,可说不出这样圆滑的话来。”

“微臣说的是实话。”

长公主收回目光,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,再捻起一块点心,慢条斯理的吃起来。

她安安静静的看着底下的行人,一点也不像从前在他身边张扬的模样。

裴阕也拿了一块点心吃,随着长公主的视线看过去,装作无意的问道:

“公主最近和彭家那小子走得挺近,可是要启用陆家。”

陆北溟是武安侯府彭家的人,不过是随了母姓。

听到这问话,长公主脸上浮出笑意:

“怎么?咱们丞相大人也知道拈酸吃醋了,想问什么不能光明正大,要这般拐弯抹角了。”

裴阕不语,不置可否,等着听长公主的回答。

长公主笑了笑:“徐家因为徐贵妃上了位,成了新的将军府,等徐家倒台,将军府自然得有人坐镇,陆家是很好的人选。”

裴阕点点头:“是,公主思虑周全。”

长公主笑看着他:

“怎么?怕我跟这位大理寺卿有些情感纠葛?”

裴阕略微垂眸,“公主殿下,是自由的。”

长公主不看他,脸上露出一抹追忆:

“你可还记得,我成婚前夜,风凌湖边,月华如水,我们彻夜畅谈,对酒当歌……”

想到那一夜,裴阕身形微微一僵,咽了一口唾沫。

长公主只当没看到,继续说道:

“那一日,你问我,我有什么愿望,可还记得,我的回答?”

裴阕低头:“是,微臣记得。

“公主说,期待四海升平,海晏河清。”

“是,现在我的愿望,依旧和从前一样。”

裴阕抬头,对上她的目光,起身半跪在她面前,

“微臣的愿望也没有改变,唯公主马首是瞻。为公主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
长公主眼中含着泪水:

“整个朝堂,我最信任的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