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灵堂里,宋宴清没有看到宋锦程。

他也没有多问。

管家的见着他来,赶忙迎上来。

在他上过一炷香后,将他请进了后堂,听僧人念经。

这是云非晚安排的,宋宴清不必跪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,去了后堂僧人处,便也不怕外人说三道四。

宋宴清自然听信云非晚的安排,没有任何异议。

春杏到了前头,没有看到宋锦程。问了堂前的人,大家都说不知道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春杏总感觉,大家对她的态度很奇怪,但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。

没有找着人,春杏只能往玉兰院去。

而此时,玉兰院空无一人。

姚韵儿在春杏走后,总觉得心中不安。

按照她对宋锦程的了解,哪怕是宋明简过世了,宋锦程都不会怎么伤心,怕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偷懒。

她想了想,出了玉兰院,准备去宋锦程院里看看。

一路上,碰到她的下人,远远的便绕开了。姚韵儿有些好奇,但她心里想着事,也没有多管多问。

径直去了宋锦程的院子。

宋锦程的院子,在整个宋府前头的中央,除了宋明简的书房之外最好的地段。

院子很大,小桥流水,假山奇石,花花草草,很是精致,是云非晚带人一寸一寸布置的。

云非晚对这个唯一的儿子,无比上心。

院子里静悄悄的,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。

姚韵儿皱眉,照理来说,这里总该守着人才是。

难道宋锦程带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自己院中鬼混。

想到这里,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
按照宋锦程的资质,若没有云非晚,实在前途堪忧。

每每想到这些,她便无比庆幸十六年前做的那个决定。

虽然母子不能相认,但也是朝夕相见的。

眼下,只等着世子之位落下,还有在朝中的官职安排好,以后宋锦程再有个好岳家,这辈子便差不了。

想到这里,她眉头舒展开,继续往里去。

只是,接下来,她远远的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。

她眉心一下拧紧。

从前宋锦程可没有喝酒的习惯。

她加快脚步,穿过一条回廊,走过一道垂花门,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阶梯上的宋锦程。

果然没去前堂。

他一脸颓然,旁边散落着几只酒壶。

“程儿。”

姚韵儿唤了一声,走过去。

宋锦程似乎没有听到,没有动静。

姚韵儿眉心皱紧,加快了脚步。

“程儿,怎么就你在,身边伺候的人呢?这些人惯会偷懒,等改日我告诉你母亲,让她把你身边的人都换了,好好敲打敲打。”

听到声音,宋锦程抬起头来。

见到姚韵儿,他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。

眼中的恨意倾泻而出,他死死的盯着姚韵儿,姚韵儿被他看得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停下脚步,没有上前。

“程儿,你怎么了?”

宋锦程没有说话,只死死的看着她。

直看得姚韵儿头皮发麻。

又问了好几声。

才终于听到宋锦程开口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姚韵儿听到他说话,松了一气,脸上露出一个笑容:

“我不放心你,特地来瞧一瞧。”

宋锦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。

呵呵笑了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