迅速在心里算了下。
年纪怎会比太子还大?难道是收养的?
十五六岁,十五六岁,这年纪……
田喜心头咯噔一下,该不会是……可不对啊,当初那孩子,还是他去给葬的。
难道说,当初他葬的那个,其实并不是她那儿子?
那圣上如今得知了,又岂能善罢甘休?
被田喜猜测大概会惨遭毒手的木逢春,翌日清早被宣进了金銮殿,被当殿授予了官职。
散朝之后,晋滁将木逢春单独留下,招他近前说话。
“初来京城,可还适应?”
木逢春垂了视线,面对身前这恩威难测的男人,他脑中想起的却是昨夜里独自黯然神伤的夫子。
“谢圣上关心,适应的。”
晋滁颔首:“是朕忘了,之前赶考时你也在京城住过段时日,如今适应起来也容易。”
他抬眸望着面前这面容俊秀身姿修长的少年,语气略显温和:“朕知道,朕与你母亲的事,你接受起来需要时间。不过没关系,你慢慢适应便是,而且你也不必怕朕,朕对你是如半子看待。”
木逢春不知要如何回应。说他感恩感念,他说不出口,可说无福消受,他却怕给他母亲及夫子招来祸患。
此时此刻,说悔已经太晚。
如今他们全家被迫上京被人控制在股掌之中,而他母亲与夫子又被拆散分离被迫两地相隔,走到今日这般境地,全都是他的错。
从他鲁莽踏进京城的那一日起,他的人生,他们的人生,都因他的莽撞而乱了轨迹。
晋滁并不在意他的沉默,抬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拍过两下,叹声道:“你外祖父家的那些事,你母亲尚不知道,而你也就不必与她说了。确是朕的不对,朕也悔不当初,只是事已至此,再如何说也无多大益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