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一直待在原地一动都不动花修,抿唇道:“你好好休息,炭火与灯还是要用的。”

说完便转身往门口走去。

“姐姐”

花修突然出声喊住谢锦。

谢锦回头,平静地看着他,“怎么了?”

他捏了捏自己的衣角,有些局促不安地开口道:“您不是过来,要我搬出去的吗?”

谢锦眼神复杂起来,最后回道:“不用。”

说完谢锦便走了出去。

之后花修就在花父院中住了下来,花父定是不会限制他的行动,但是花修也一直待在荣熹堂内一次都没有出去过。

谢锦也只有去花父那儿的时候才能见到他。

花父有意让谢锦与花修和好,所以谢锦每次去的时候,花父就会叫上花修。

只是现在的花修不像之前那样机灵,即使谢锦来了也是沉默地坐在一旁,花父叫了才会主动靠近谢锦。

这些谢锦都看在眼里,看着以前那么明媚张扬的人就这样沉寂下去,有时候甚至战战兢兢的,生怕惹自己生气。

她的心中有着不是滋味,她希望这人变,但人真变成这样她又有着不忍。

但是她又想,花修应当也是知道昔日之过吧。

这样也好,这样也好……

之后虽然花修仍然住在荣熹堂,但谢锦也默认了花修的解足,渐渐地花修也偶尔出来走动,只是出来的次数少得可怜。

谢锦和花修的关系也缓和不少。

花修就一直住在容熹堂,这一住就是好几个月。

……

微风吹过院中紫薇树,吹落了一地的淡粉色的紫薇花瓣,风一卷,又在地面上打起一个小小的漩涡。

谢锦执笔于窗下案桌前练字,既然做了官,那她之前那手勉强能看的字便不够用了。

所以闲暇时,她便会在此练字。

不求能成为名家,但求能拿得出手。

一旁的高几上摆着一盆冰,让她在这炎炎夏日也能感受到丝丝凉意,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,眸光微敛,余光中窥见一人正站在紫薇花下踟蹰着。

她小心地搁下笔,转头往院中望去。

花修正穿着一身碧色鲛绡,提着一三撞提盒在院中立着,微垂着头露出光洁的额头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,也不知待了多久。

谢锦猜想,是花父又让他来给自己送东西,但花修见自己在练字,便没有打扰。

这种事,也发生过几次。

父亲总是想着,让他们再和睦些,再和睦些,他自己也好对姑母有个交代。

谢锦练字时为了让自己心更静些,便没有让人在旁侍奉,于是她只能自己开口叫花修。

“小修。”

“小修!”

叫了两声,花修终于抬起了头,看见谢锦后,身子晃了一晃,似乎要站不住。

随后,他便看见谢锦向自己招着手,犹豫了一会儿就走了过来。

提盒放于一旁,打开雕刻着缠花团纹的盒子,第一层是一盅豆蔻熟水,这个时节京城的人都爱吃这一碗。

这名字看着说是水,但这可不是水,它是一种用草药煎泡而成的饮品,用来健脾开胃最好了。

二三层是一些薄荷糯米果子与茯苓饼。

谢锦叫花修坐下,和自己一起吃。

总不能人巴巴的给自己送了东西来,自己收东西就将人赶走吧。

花修一直没说话,谢锦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,他小口小口的吃着,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。

谢锦瞧着他脸上汗津津的,也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,便将那冰往花修的方向推了推。

“不,不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