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这话,谢锦心中一紧,揣摩着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?不会是因为皇姨母给自己看病心中不爽吧。

不应该啊,难不成太子这么大一个人了,还会这么渴求母爱吗?

谢锦斟酌片刻,刚想开口,太子又笑了起来。

“放心,孤不至于铢施两较,母皇宠爱你并不会碍着孤。”

谢锦不尴不尬地笑了笑,饮下一口茶,“我怎会这么想呢。”

太子含笑的眼眸落在谢锦的脸上,似乎要化作一把把利剑戳破她身上所有的甲胄。

还未等谢锦缓过神来,太子又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孤虽不在意,但不代表她人会不在意。”

“不然你以为鸿胪寺的人会有那个胆子敢为难你?”

谢锦心中一咯噔,她当然知道鸿胪寺那些人的所做所为是有人授意,但是她还不知道是谁。

听太子这个意思,她是知晓是谁为难她?

“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。”太子手指点了点桌面,目光灼灼的看向谢锦。

她?

太子这语气,莫不是在指五皇子。

可五皇子会在意这些吗?还是太子在挑拨离间,但这个手段也太不高明了吧。

谢锦垂眸掩去眼底神色。

那厢太子又说道:“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,且孤听闻……她府上的幕僚说母皇有意将那个位子给你。”

谢锦猛地抬头,后背骇然生起一把冷汗,“怎么可能!”

哪里来的谬言!且不说自己并非皇姨母亲子,就算是,皇姨母女儿众多,再怎么样都轮不到她啊!

那五皇子的幕僚是脑子进了水吗?

说这种要她命的话。

太子笑着把玩手中的茶盏,“自然是不可能,但孤说了,她是个疑心重且睚眦必报之人,你说她会不会因此将你当做她心中的一根刺,皇姨母每对你好一分,那根刺便扎进去一寸。”

“倘若让她登上那个位子,真的能容得下你吗?”

谢锦沉默下去。

她不知道太子所说是否为真,毕竟这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。

但是若为真,那么五皇子登上皇位,恐怕还真没有她的好果子吃,且五皇子的拥趸六皇子与七公相,显而易见地并不喜欢她。

再想着她后院的秦楼月,若让五皇子知道他存在,会不会更加疑心?

太子慢悠悠地饮着茶,并未急着说话。

不久后,谢锦强行扯出一丝笑:“多谢殿下关心,我今后自当小心。”

太子笑了笑,温和的嗓音再次响起,“孤不强求你一定要站在孤这边,但是孤要你清楚。”

“她,绝不是个值得信赖之人。”

说完太子便起了身,伸手在谢锦的肩膀上拍了拍,“望你谨记孤今日之言。”

“不必送了。”

言讫,太子便慢悠悠地出了门。

太子走后,谢锦久久未能回神,只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。

好半晌后,暮水才进门问道:“王姬可要用膳?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之后没隔一天,五皇子也寻了过来,说的话和太子大差不差,只是将睚眦必报之人换了一个。

谢锦僵着脸应付,不知这两位大佛间发生了什么,好似生怕自己撑不住投靠了其中一人一样。

自从那个什么国师来了后,皇姨母的身体日渐好转,也不怪她们着急。

只是谢锦被这些事弄得一阵心烦,都想自请回封地算了。

她叹了一口气,倚在炕桌上,懒懒地看向窗外的日光。

日光铺洒在大地上,照耀着还未完全融化的雪,为雪地披上一层金色的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