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姬,宫中来人了。”
花父擦干眼泪,“你出了事,陛下也是日夜挂念着的,锦儿,你去吧,好让你皇姨母放心。”
谢锦点头,随后坐上马车往宫中行去。
到了宫中,谢锦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璋。
谢璋听了之后,并没有说其他,而是盯着谢锦的眼神认真地嘱咐道:
“锦儿,以后你万不能再如此行事,也不要再插手圣莲教的事,姨母不想你出任何事。”
谢锦怔怔地看着谢璋的眼神,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,点头应下。
之后,谢璋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,听见谢锦腿受了伤,又请来御医为谢锦瞧伤。
看见谢锦的伤口后,又免不了念叨了她好几句。
这话一说,就说到了酉时,谢璋还想留谢锦在宫中住一宿,但让谢锦给拒了。
在宫中到底没有在自己家睡得安心。
回到王府后,花父又送来一碗养胃羹,特地让青黛盯着她吃了后才罢休。
吃了羹后,谢锦就走进湢浴,整个人都埋进了浴池中,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,洗涤去一切疲倦。
姜家沐浴不便,再加上她腿受了伤,所以在姜家的时候她一直用帕子擦拭身子。
而今,终于能将整个人泡进水中,她觉着自己的骨头都要软了下来。
想起姜家,那点离别之忧涌上心头。
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,簌簌白雪像柳絮一般飞扬在空中,姜三郎的面容浮现在谢锦的脑海中。
下雪了,不知道他还会在院中忙来忙去吗?
他并非京中人士,他们或许不会相见了吧。
谢锦看着窗外的大雪,纷飞的雪花被浴池中的腾腾水汽模糊了身影,她想着自己给姜三郎的那封信。
一时想要对方上京来寻她,一时又不愿他们真的遇到麻烦。
“笃笃”
窗边突然立着一道人影,敲了敲窗户,“王姬,下雪了,可要关窗?”
青黛侧着身子,没有往里瞧,他知道自家主子洗浴时不习惯有人看着,便只是侧身立于窗下。
谢锦摇头,但立刻意识到对方瞧不见,便开口道:“不用,正好可以让我赏赏雪。”
“青黛,外头天冷,你别在那里待着。”
青黛嘴角扬起一抹笑,声音软了三分,“王姬,我衣裳穿得厚,不冷。”
谢锦叹了一口气,对于她的事情青黛总是亲力亲为,让他走定是不愿的,于是谢锦便开口道:“那你进来吧,屋里有热茶。”
湢浴修得很大,里面也有屏风遮掩,所以也没什么。
“是。”青黛应了一声,便走了进来。
谢锦看着窗外,院中的红梅已经打了花苞,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梅花酒。
“青黛,你去叫人把我带回来的三更醉拿来。”谢锦突然出声。
青黛应下还未迈步,谢锦又道:“还是算了。”
等她腿彻底好了再说吧。
谢锦往水中缩了缩,热水盖过她的下颌,她闭上眼睛,静听雪落下的声音。
……
谢锦穿上衣裳,是今年新制的织金锦边袄子,穿上身极其暖和。
“王姬,这件可要扔了?”青黛捧着谢锦换下的旧衣问道。
谢锦沉默片刻,随后摇头,“不用,留着吧。”
青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这种粗陋的冬衣,王府是从来都没有的,但到底是王姬的衣裳,所以他也只是问一问,没想到王姬居然要留下来。
但这是谢锦的命令,青黛也没有多问,只应声照做。
翌日,谢璋以谢锦受了惊且伤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