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锦抓过姜三郎手中的蜜饯,猛地直身,欲盖弥彰地说道:“哦,蜜饯,蜜饯掉地上了,我们捡了起来。”

姜芽儿走了过来,嘟囔着:“捡东西还需要两人去吗?”

看到刚刚那个场面,他还以为……

想到这他摇了摇头,爹和阿轻,这怎么可能呢。

或许是有些心虚,谢锦赶忙转移话题,对着姜芽儿开口道:“你来寻我有事吗?”

“我来瞧你吃完药没,有人来找爹爹买酒。”姜芽儿心中有些别扭,声音也不似往日那般清脆。

找三郎啊……

谢锦又看向姜三郎,那人躲过了谢锦的眼神。

“那便走吧。”姜三郎平静地对姜芽儿说道。

说着就要迈步往外走去。

“三郎。”

谢锦突然出声叫住了他。

姜三郎回头,目光在谢锦的脸上匆匆停留一瞬,又迅速移开,“怎么了?”

叫住了姜三郎后,谢锦一时又有些后悔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捏到手中用油纸包裹着的蜜饯后,她眼波微转,抬起手说道:“你说要帮我把蜜饯收起来。”

“你忘了。”

姜三郎心露了一拍,没有说话,只是抓起谢锦手中蜜饯,收进了柜中的木匣子里,随后就立即出了门。

姜芽儿不明白自己爹爹为何走这么快,但还是跟了上去。

只是快走出房门时,又回头看了谢锦一眼。

容颜如玉的女君坐在床上,日光透过窗为她披上一层透明的鲛纱,即使处在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居室中,里面的人也宛若仙人,不染尘世。

姜芽儿懂得不多,只是知道自己很喜欢像现在这样看着阿轻。

但想到方才所见,嘴角的笑又淡了下去。

是他多想了。

他跟自己这样说。

院中来的人是镇上富户家的仆从,家中主人下月要摆宴席,听闻姜家酒好,便想着来定一批酒。

两人很快就说好,仆人离去。

“芽儿,我出一趟门,你守好家。”姜三郎回头说道。

姜芽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。

随后姜三郎便出了门。

往日这个时候,姜芽儿总会缠着谢锦说会儿话,但今日他却听不起兴致。

他搬了一张竹椅坐在了院中,撑着头望向头顶的老槐树。

往日天真的他,此时似乎也有了少男心事。

“哎,姜家小哥。”

一道爽利的声音倏地响起,打破了姜芽儿的伤春悲秋。

他转头看向来人,开口道:“有什么事吗?梁家夫郎。”

梁家夫郎伸头朝着姜家院子中看了看,随后进了院门拉着姜芽儿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:“听说,你们家中来了个女人,怎么不见人?”

姜芽儿抿嘴,不太想提谢锦,但念及梁家夫郎平日里对他们家也算得上照顾,便回道:“她受着伤,在屋里头休息。”

梁家夫郎眼睛滴溜溜地在院内仅有两间房之间一转,突然咧开嘴笑了。

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他的眼中也带上揶揄,开口问道:“你们这儿就两间房,那位女君是住你那儿还是住你爹那儿?”

“你说什么呢!”姜芽儿猛地起身,竹椅“吱呀”一声倒在地上,双眸中冒着怒火。

见人恼了,梁家夫郎连忙拉着他的手,安抚道:“哎,怎么还生气了,我不过是好奇你们把哪间房腾出来给她住罢了。”

姜芽儿冷着脸抽回手,稚嫩的脸上结满了冰霜。

“梁家夫郎,若是没什么事儿,您就家去吧。”

梁家夫郎还想说些什么,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