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想起身,小腿处就传来钻心的疼。

“嘶”

谢锦舔了舔已经起了死皮的唇,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,摆在床榻上的小腿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,从手法上来看算不上娴熟,应该是救她的人帮她包扎的。

她慢慢地挪着翻了面,上身伏在床边,从壶中倒出已经冷透了的茶灌进自己的喉咙中。

瞬间犹如久旱逢甘霖,饿极遇佳肴。

谢锦连吃了好几口,吃到肚子都有些撑了,方才解了渴。

她躺回了床上,轻轻舒了一口气,心里想着此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户人家。

倘若这让她这个模样在外面待一夜,不是冻死就是被野兽叼走。

或因伤着腿困死在那里。

吃了水,精神头也好了不少,她便缓缓蹭了起来,后背靠在架子床的前脚柱上。

眼神透过窗往院中望去,一棵老槐树几乎要将整个院子都笼盖其中,树下有一些竹制桌椅,不远处摆着石槽插着酒旗,另一边摆着一堆酒坛子。

看来她是被一户以酿酒为生的人家救了下来。

只是还未等她瞧见恩人,一阵吵闹声突然钻到了她的耳中,似乎是从院门口传来的。

谢锦被架子阻了视线,又听得不太真切,只是隐约知晓有人上门闹事来了。

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,甚至还有推搡的声音。

谢锦这下坐不住了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恩人被欺负吧。

她扶着床柱单脚站了起来,抓起一旁的门撑当做拐杖,就这么慢慢地往外面挪去。

刚靠近一点,她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地中年男子将一道瘦削的身影推倒在地。

“住手!”

谢锦连忙喊了一声,便撑着门撑往那边“走”过去。

“怎么动起手来了?”谢锦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,眼神一顿,瞧着了一个熟人,但并未去相认。

而是将目光投向那个半只脚踏进来的胖子身上。

“依大荆律法,殴打他人,笞四十,若是见了伤直接杖六十,我劝你动手前好好想清楚,要不要吃这顿板子。”

谢锦突然出现,赵家夫郎被吓了一跳,他见谢锦气度不凡,一时也不敢和谢锦呛声。

他紧张地看向地上的人,发现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,但也不敢再动手。

“你是谁?”

谢锦皱眉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“不管我是谁?你也不能随意打人。”

赵家夫郎见谢锦说不出身份来,气焰也嚣张起来,他脖子一梗,仰着头对谢锦龇牙呵斥道:“我跟我的女婿说话,哪来的小白脸多管闲事!”

这几人是一家?谢锦眨了眨眼。

此时刚从地上起来的姜三郎叉着腰,泼辣地喊了回去,“呸,谁是你的女婿,亲都没成,你跑来称什么亲戚!”

这话一出,赵家夫郎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,手指着姜三郎,咬着牙骂道:“你个丧门星、克妻鬼,要不是你把我儿克死了,我早就是你长辈了!”

“你害死了我的女儿,就该给我们老赵家赔偿。”

姜三郎不与他分辩,直接抄起倚在围墙边的扫帚直接将赵家夫郎给扫到院外。

那赵家的听了谢锦的话也不敢动手打人,只能任由姜三郎把他赶了出去。

“芽儿,关门!”

姜三郎话音刚落,一旁的姜芽儿立刻就将院门锁上了。

那动作行云流水,利落地很。

谢锦想,即使自己不来,他们应该也能顺利地将这人赶出去。

随后姜三郎转身看向谢锦,脸上凶狠的神情缓和不少,温声问道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
看清姜三郎的脸,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