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该,也不想,再沉溺于这段虚假情义中。

今日,起码是有人欢喜的。

如此想着,她便走了出去,没有再回头。

……

而屋内的容惟许却不像谢锦想着那般轻松欢喜。

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玉佩,像是失了魂一样。

他未曾想到,谢锦居然真的肯放过他,甚至要和他和离。

和离。

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设想,他以为谢锦会一直关着他,又或许谢锦想通了,他们回到以前不冷不淡的模样。

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……和离。

不知是从未想到,还是他……不愿想。

不,不是的。

谢锦那等卑劣之人,怎么会轻易放过他,定是她又想了新的法子来折磨他。

不然,为何不立刻和离,还说什么等她回来,这定是她的借口。

她就是想要在自己最欢喜的时候,告诉自己,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。

让他遭受从云端掉落的彻骨之痛。

容惟许怔怔的神态转为怨恨。

他冲了过去将谢锦日日夜夜带在身边的玉佩高高举起。

但却迟迟没有砸下去。

……

最后,他将那兔子玉佩揣入怀中。

他想,或许以后有用,以后有用……

剿匪的出发时间在三日后,这几天王府上下忙得很。

这永亲王府的宝贝疙瘩第一次出远门,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,花父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
准备这儿又准备那儿,恨不得将整个王府都让谢锦带走。

还是在谢锦百般阻止下,才没有带上几大箱的东西,她是去剿匪又不是去游玩。

一到晚上,还拉着谢锦哭个小半时辰,让谢锦那是苦不堪言。

在此如此慌乱的时候,谢锦还要抽空与楚恨别说一声,让他也跟去。

虽说,上次他们有些不欢而散,但这是陛下的旨意,楚恨别也无法拒绝。

转眼就是三日后。

临行前,府中的男眷和仆从们皆来相送。

花父、柳飞絮、容书、甚至还有那病秧子秦楼月。

还有……容惟许。

但谢锦只随意看了他一眼,便将目光移开。

随后就安慰着自己怀中的花父:“您放心,皇姨母让我做的事怎会有危险,那些匪徒各个都是个软脚虾。”

“我身边又有暮水云山呢,剿匪也有其他人,您别担心了。”

花父擦着泪道:“我知晓,但做父亲的,你要去做那凶险之事,哪有不提心吊胆的。”

谢锦叹了一口气,又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出发。

第64章 伍信

行军路上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
往日她出门都是乘着马车,周围又拥着仆从侍卫,但如今不能如此了。

她作为大都督肯定不能让自己手下的兵顶着太阳或是风雨,骑马的骑马、走路的走路,自己则坐在宽敞舒适的大马车上吧。

但是她这马着实骑得少,不过短短几日她的大腿内侧便磨破了皮。

每日骑在马上的时候,她都在盼望着早些到傍晚,只有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,她才能休息。

不过这么劳累下,倒让她无心容惟许的事了。

但今日天气不错,所以谢锦的精神还算好。

待到部队停下来的时候,她终于有了精力去和自己的部下联络情感,去会会皇姨母口中的那位伍将军。

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,士卒们还在扎营帐。

身为大都督的谢锦以及伍将军都有单独的营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