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意席卷,空缺的?部分逐渐被人填满。
想要?得到它。
江暮雪遵循本能,下意识以神识驱动剑气,轻轻勾住了那?片衣摆。
就此?,戾气消散,雪域宁静。
江暮雪压制住了那?些不善的?私心,守元印也随之暗淡下去。
他不曾破道,亦不改修行本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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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?一刻钟,柳观春跟着江师兄回到客栈。
她跳下伏雪剑,本想和江师兄道别,但又想起禹镇还?有一场酒宴没喝。
她做事向来喜欢有始有终,开了一个头,必要?结一个果?。
柳观春试探着问:“师兄,你困了吗?”
她分明记得江师兄修为高深,不大容易犯困。
江暮雪也看她一眼,凤眸浅扫,问她:“还?想做什么?”
他自?是七窍玲珑,能知柳观春心中所想。
柳观春说话语气略带点腼腆,仿佛说出来的?话是难言之隐。
她说:“师兄,上次我?给你送过?纸鹤,我?想喊你出门喝酒……我?知道你不沾酒,你只要?作陪就好了!你看,外面月亮又大又圆,好似一个饼,我?们月下酌酒,岂不是很有意境?”
江暮雪第一次听到月亮像饼的?朴素比喻, ろんぶん 他又扯了下唇,“可以陪你小饮一杯。”
柳观春惊讶地抬头,她说话都不流畅了。
“这、这算不算破戒啊?”
“不算。”江暮雪顿了顿,温声?道,“只此?一次。”
柳观春的?杏眸瞬间被江师兄话中暖意点亮,她想,江师兄事事待她不同,他果?真很看重她,就连从不喝酒的?规矩,他都为她破例了。
柳观春无?以为报,她心里很高兴,只想着一定要?好好修炼,待境界大成,出门在外便不堕师兄脸面了。
但江暮雪所想的?却是……柳观春于他而言,已有无?法掌控之感。他在她面前要?时刻提防道心涣散,他会屡次因她失态犯禁,他不能再靠近柳观春。
只此?一次吧,如他之前设想的?那?样。
江玠会消失,白衣师兄会消失……江暮雪舍下柳观春,如同舍下所有前尘往事。
因为是最后一次,所以纵容她、允许她、偏爱她、袒护她。
“柳观春……”
江暮雪忽然喊她的?名字。
柳观春斟满酒盏,呆呆地抬头:“江师兄?”
“无?事。”江暮雪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他忘记要?说什么。
又或者,只是想最后再喊一次她的?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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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,柳观春心里高兴,她整夜睡不着,只能从床上坐起来。
柳观春抓了抓乱糟糟的?头发,随便取一条发带束起,又坐到桌子前。
她从藏宝珠里拿出那?个还?未编完的?络子,继续将玉珠串上去,绕成好几朵青玉梨花的?形状。
柳观春熬了一个大夜,终于把?剑穗编好。
她学着书中术法,往剑穗注入灵力。只是她的?灵力稀薄,剑穗至多浮起一点萤芒,并没有想象中光华流泻的?璀璨之感。
但柳观春想着,这有什么关系呢?日后她还?可以再给江师兄编织其他剑穗嘛!即便第一份礼物简陋一点,但江师兄心胸宽广,一定不会怪罪的?。
思及至此?,柳观春美美躺下,又补了一个时辰的?觉。
第二天?清晨,柳观春很早就爬起来洗漱。她记得今天?要?和江师兄一块儿回宗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柳观春穿好衣裙,跑向江暮雪所住房间。
“江师兄?你